在我汇报完任务离开首领办公室之后,才缓缓地吁了口气。
外面的光线真好真明亮, 我喜欢。
再在里面呆着我怕我就要忍不住开始说胡话了,例如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您不让我辞职我就去自杀之类的。
不过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弄清楚这个世界, 到底发生了怎样的变异。
入江正一当时说的是那个紫红色小球差不多是一次性的十年火箭筒……但是我所到达的却不是十年后。
那么……要么就是故障,要么就是那个球的质量问题吧。
反正那个球和十年火箭筒的存在本来就毫无科学逻辑可言。
我来到了医疗室,里面一片白,和刚刚的首领办公室是截然相反的颜色, 同样的就是都挺压抑吧。
因为……这里太空了。
而坐在病chuáng上的, 是一个瘦弱的白发少年。
对方留着一头白色的短发, 刘海就像是自己对着镜子剪失败了不说还只用了一刀, 还因为眼神不好剪得特别斜。
平时的话我一定会把对方奇怪的发型当成重点,但是现在不是。
因为对方的脖子上……套着一个特别醒目的项圈,并且项圈上还有着醒目的勾爪。外侧的无所谓,内侧贴着皮肤的勾爪上还带着血迹,虽然对方的脖子上现在已经看不出什么伤痕了,却能猜到之前来医务室就是因为这个项圈。
我过去戳了戳项圈,确认是铁质的时候,心情变得凝重了起来。
“……千咲姐?”坐在那里弓着背、原本姿势有点像是要缩成一团的白发少年抬起头来,有些茫然地看着我,喊了一声。
我想起了之前和广津柳làng的对话,收回手,朝他淡定地一点头:“哟,敦敦。”
虽然我只知道这少年叫“敦”……但是根据我自己的习惯的话,应该是会这么喊的。反正之前广津老爷子也没有反驳我这个称呼,应该没错。
白发少年也如我所料,没有惊讶我的称呼而是乖顺地一点头,站了起来,拿起之前叠好放在一旁的黑色外套穿上,把整个脖子都盖住了,看不到项圈。
“千咲姐已经向太宰先生汇报过了么?”
“嗯,算是吧。”我盯着对方的脖子处,有些不适,“你……真的要每次都这样子么?”
这个项圈一直不拿下来,就说明用的时间都有点久了吧?
“嗯……毕竟……没有痛感的话,我就没办法控制虎的力量……”像是不小心牵动了伤口一般,白发少年皱起眉,露出了有些痛苦的表情,但是很快就压了下去,扯出一个浅浅的、带着点天真的笑容来,“太宰先生有什么指示么?”
“暂时没有。”我双手抱胸,长叹了一声,“不过太宰先生已经是首领了,你还是乖乖地改称呼比较好哦。”
能感觉到这个首领可没有那么好说话。我刚刚都因为态度不端正被中也先生警告了呢,就是不知道这个世界的中也先生和【我】关系如何了。
“嗯……中也先生也说过我这点了……我会改的……”白发少年说着,原本挺起来的脊背再度弯曲起来,抱紧自己蜷缩成一团,像是在恐惧什么一样开始颤抖起来,“我……一定……一定不会再违背太宰先生的命令……一定不会违背首领……”
见着对方的模样,我忍不住皱起眉头来。
这位少年……为什么那么像是PTSD……这到底是什么事情之后的后遗症啊?虽然联想一下我认识的太宰先生在港口黑手党时期的表现,也并不怎么意外。
就是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事件导致的了。
我上前抬手敲了对方的脑袋一下:“好了少年,恢复了就起来做事吧。”
对方这才回到现实世界中一般,也没有怪我刚刚打他的那一下,而是再度露出了那种带着些许率真的笑容,语气充满了信赖甚至可以说有一点点依赖:“是,千咲姐。”
我也露出了微笑来,揉了一把他的脑袋。
哎?似乎手感还挺好的?那再摸一下。
……
少年的资料很好打听,等他去和首领汇报的时候,我出去溜一圈就得到了。毕竟我现在的身份可是五大gān部之一,稍微问一下下属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对方肯定知无不言。
白发少年叫中岛敦,是现在的港口黑手党的游击队队长,是四年前首领捡到了从孤儿院里逃走的他。然后在一年前成为了游击队队长,似乎在成为游击队队长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导致了当时还是gān部预备的我忽然间和他关系变得特别好。
具体是什么事……就要问这个世界的我了。我估摸着一定和对方犯PTSD的事件有关。
但是说实话……我还是觉得这个孩子需要一个心理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