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爷,不对,是窦怀,平时纨绔,得罪的人颇多,但都是些小事儿,可不止于要人命。下官身份卑微,在长公主府也不过是个没用的穷先生,哪里会对窦怀有什么了解。大人问错人了,此事还是跟长公主打听一下会更好。”贾雨村不卑不亢地回答了假设的问话,最后还嚣张的建议起贾赦该怎么破案。
“依照你的意思,你和窦怀根本就不熟?不过是因为教孩子的事情,说个两次场面话应酬,并不曾私下说过瞧瞧话?”
“正是,大人。”贾雨村干脆道。
贾赦冷笑,“这就怪了,那怎么会有人在二十三日的傍晚,公主府花园的假山林附近,听到你二人窃窃私语,且内容有关于三皇子。”
贾雨村骇了下,当即就反应归来,垂下脑袋,不让贾赦看到他的表情。
“这就绷不住了?”
贾雨村:“我不懂大人的意思。”
“你若是不懂,就不会低头躲闪。”贾赦叹道
宋奚这时候从后堂出来,眯眼看着贾雨村。
贾雨村意见宋奚,周身都打了个冷战,腿有些发软。
“还记得我当初对说的话么,你若还想在族人跟前要些脸面,便痛快交代,你而今的官位我大可以给你留着,让你活个体面。”
贾雨村顿时响起宋奚当初对自己的那些威胁,狠狠地握拳,咬着牙,整个人瞬间就燃烧起熊熊火焰。
“也不知是谁对你说了什么假话,让你心存了妄念。但我今天要告诉你一个道理,弱者有时候就是弱者,变不了强。就像一碰就碎的蛋,凭他自身怎么努力,也不可能磕过石头。明智的人会择良木而栖,做个识时务的俊杰,只有蠢人才不自量力,自寻死路。”宋奚面绽光彩地说完这些,便勾起唇角轻轻一笑。
这一笑,令贾雨村想起往事,全身本能的汗毛竖起,不寒而栗。近一年来,他刚刚在心底筑起的如钢铁般的决心,瞬间就被宋奚这几句戳的千疮百孔,有决堤之势。
“我们一直没动你,不是因为你有多厉害,不过是想通过你这条小雨钓大鱼罢了。而今我们已然知道这条大鱼是谁了,为何要留你这条碍眼的小鱼来回在眼前游?倒不妨说说,你还有何用处,给我个理由?”
贾雨村牙齿颤栗,青着脸瞪着宋奚,说不出话来。他眼睛里的情绪很复杂,有怨恨懊恼怒火……但这些复杂的情绪都被一种巨大的恐惧压缩成了一小部分。
“若连你自己都说不出来,我们更不知道了。”宋奚冷笑一声,便打发贾雨村快走,而今根本用不着他说什么。
“宋大人在恐吓我,以为这样我就能就范上钩?呵,我绝不会在上第二次当了。”贾雨村有些愤怒的低声嘶吼道。
“你以为我谁屑于对这个小喽啰花心思?你太把自己当回事了。你能安好活到今日,无非是因你幸运,碰到个有仁善之心的好人,不想要你的性命。”宋奚说到这里顿了下,看向贾赦,“贾大人想秉公处理一切。而今我看,对付他这种无赖,就该用无赖的办法。”
宋奚不等贾赦表态,便立刻口气凌厉地经该假设,不准他再拦着。
贾赦看眼贾雨村,无奈地点点头。
贾雨村的目光随着这俩人的对话,来回移动。此事闻言,心底隐隐有些慌,但他尽量让自己沉住气,打足底气对贾赦和宋奚道:“我可是朝廷命官,你们想对我如何,就该凭凭证据说话。”
“证据?你想要多少我给你多少。”宋奚不屑地嗤笑,然后对恒书道,“可普通走官府判罪这样的法子太没趣,玩点新花样也好。听说黄远德最近新宠了一个美妾,若是该给他头上添点彩,倒还算有点意思。”
恒书:“回大人,属下已经调查过,这名美妾会在明日前往法华寺进香。看来要劳烦贾大人等明天早上再走了。”
“你、你们什么意思……”贾雨村立刻起身,防备地对着他们三人,脚后跟往后蹭了几步。
恒书推开门,恭请贾雨村去京畿府的厢房暂且休息。
贾雨村,忙摇头表示不要。他惶惶不安往门外看,琢磨着自己要不要干脆硬闯逃出去。他哪敢留在这里,这样下去,明天他一定会被这些扒了衣裳,跟那个美妾滚在一张床上。到时候被黄远德那个嘴毒脾气暴的撞见,他肯定没有活路。
“听说黄大人最近因被圣上贬黜官品的关于,脾气正不好呢。”恒书有叹一句。
贾雨村再不犹豫,撒腿就跑。
外头看守的衙差见状,都看向这边。
恒书立刻道:“此人拒不招供,还想逃跑,还不快速速将其缉拿。”
衙差们立刻堵住了贾雨村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