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天利冷眼看着三皇子的血殷红了地砖,他一脚踩在三皇子的大腿上,把他的刀干脆地抽出来。然后他便接过属下递来的白绢帕,擦拭刀上的血渍,转而看向贾赦,挑眉笑问他还写不写。若不写的话,其下场便与汤天利一样。
事发突然,这是短短几天内他第二次看见当场杀人了。贾赦盯着三皇子的尸体,有些难以回神儿。
汤天利见状,叫人赶紧把三皇子的尸体处理了,“最好是丢到荒郊野外喂狗!”
尸体被抬走后,地上便残留着鲜红的血尚没有凝结,还在渐渐扩张向外流淌。
“我下手太粗鲁了,吓到斯文的贾大人,真是抱歉。”汤天利冲贾赦微微躬身,颔首一笑,然后他便狂妄的扬首,继续问贾赦第二遍,他是否可以誊抄那张纸上的内容。
话毕了,汤天利便看向猪毛。很显然,他的意思就是如果贾赦不写,他手上那把刀将会再砍向猪毛。
这汤天利看似粗俗,却也不愧是个带兵的将军,深谙制敌之道,晓得利用贾赦的弱点来对付他。
贾赦干脆道:“写也可以,但你要应我一个条件。”
汤天利大笑,挑眉看贾赦:“你以为你现在这情况,还有资格和我谈条件?”
“留他们的性命。”贾赦看向猪毛等人。
猪毛等一听这话,立刻跪了下来,都落泪,表示要誓死效忠家贾赦。
汤天利见状笑了,“难得你有情义,本将军最佩服有情有义的人了。你放心,本将军一定会信守诺言。当着我众将士的面儿,我向你保证。”
军营内,男儿一句承诺大过性命。汤天利既然敢当众保证,自然不会食言。
贾赦便要人准备笔墨,又问汤天利要草稿。
汤天利看了眼地上被贾赦撕得粉碎的纸,“你以为我会有第二份?”
“那便劳烦将军再重新叫人起草一份。”贾赦道。
汤天利蹙眉叫人喊军师来,便有士兵随即来告知,军师刚好外出了不在。
汤天利直叹不是时候。
“那便只有等一等了。”贾赦道。
汤天利:“等什么,你现在就写。记得加上三皇子围困柳州府衙,意图谋反的话。”这消息自然是越快传到京城越好。
贾赦便行起草了奏折,在里面讲明了三皇子与盐铁案件有牵涉后,便停笔,把折子递给汤天利。
汤天利看了几眼,点头叹道:“写的不错,你这上头的我都能看懂,倒比军师那些文绉绉的话强多了。”
汤天利检查完毕,便合上奏折,吩咐属下立刻出发,把折子递往京城。
汤天利吩咐完这些话后,看向贾赦:“如此你便没什么用处了。”
“你随意。”贾赦凝眸,对上了汤天利嗜血的眸子。
汤天利看了半天贾赦,哈哈大笑起来,“可真不愧是宋大人看中的人,果然不同凡响。也不枉我这半年来追看你的《邻家秘闻》。”
贾赦观察汤天利的神态,琢磨他话里的反映出的意思。贾赦很清楚对方暂时不会杀自己,他的利用价值可是很高的。
汤天利嚣张看一眼贾赦,随即带人去了,命人属下们好生看管贾赦,“此人老奸巨猾,要万般谨慎,若有差池,要你们的项上人头。”
看守的侍卫们都吓得哆嗦,谨记此话。
猪毛等才起身,另有人去打水,准备清洗地上的血渍。
贾赦抬手,示意猪毛先不要动。他蹲下身来,仔细看地上那滩血。猪毛等则不解地看向贾赦。
贾赦搜寻半天,终于找到了,伸手从血迹之中拾起一根只有半寸长的黑毛发,带着根,有些硬。
“这是什么东西?”猪毛忙掏出帕子,接了这跟毛,歪头仔细看。
“老爷,那这滩血……”
“处理吧。”贾赦道。
猪毛还在看手里的这根毛,琢磨着是什么。
鬼三见状,喊他:“猪毛,看什么,先来收拾干净再说。”
猪毛恍然大悟,“我说怎么熟悉,老爷,这根好像就是猪毛!”
“知道。”贾赦淡淡道。
猪毛怔了下,鬼三等也跟着愣了。大家都不明白地看向贾赦。
“老爷,既然是猪毛,那说明这滩血很可能是猪血,难道刚刚突然冒出的那出是假的?”辉三问。
贾赦扫视他们,“怎么,你们没瞧出来?”
众人:“……”
“三皇子没死?”猪毛叹道,随即意识到自己的声音有点大,忙捂住嘴。
“那他们这是什么意思,大人刚费心洗清三皇子的嫌疑,三皇子也表示了感谢,怎么转头又变了,逼大人诬陷三皇子谋反?”鬼三不解道。
“如实禀告和诬陷是两种解截然不同的差别。我报假消息上去,会令我在皇上跟前失去信誉。”贾赦让鬼三准备,今晚他们就离开府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