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在琉璃和玻璃上,这倒容易,回头叫学一学制造玻璃之法便可了。”巩三笠道。
“哪有那样容易,若是谁都能轻易做出来,那些西洋来得玻璃,也不会那般价格昂贵了。”卢明又道。
贾敬捻着胡子笑道:“三笠说得不假,这事儿说起来倒也容易,只要劳烦我这位赦兄弟想办法,去弄一弄玻璃的制作妙法,那这西洋镜子将来在大周也不会是什么新鲜玩意儿了,不至于卖上一寸一金的价格。”
贾敬说罢,就看向贾赦,问他能不能做到这点。
贾赦无奈地笑道:“既然敬大哥都开口了,我哪有推拒之礼。在这这手艺要是学会了,诸位将来官就算做不上,也必定会发大财。”
“少不了你的份!”贾敬故意半开玩笑对贾赦道。
卢明等人也跟着笑起来,一个个拱手致意贾赦,此事还要劳烦他大显神通才可。
贾赦便笑着额让他们放心,这件事于他来说确实好处理。回头麻烦一遭内务府,从皇商里头找两个与西洋人有生意来往的,让他们想法子弄到这制作玻璃的工艺,该是不会太难。其实琉璃和玻璃之间,也没有相差太多,就差在去除杂质的工艺上。
“你这人就是我们的福星,给我们另谋出路不说,才来玄真观一趟,便又给我们找了个发财的办法。”贾敬笑哈哈道。
卢明等人也很开心,附和贾敬的确如此。
贾赦逗留片刻之后,便和他们告辞,心情愉悦的赶回京城。转即就见这街上又有人手拿着白莲花,这次不是乞丐,是一名形容憔悴的妇人。她胳膊肘上挂着一筐菜,纸折的白莲花就稳稳当当地放在她的菜筐里。这妇人该是才采买东西回来,也不知因为什么失魂落魄。
贾赦立刻叫人盯上这妇人,看她最终回了什么地方。
贾赦会荣府不多时,小厮便来回话,说那妇人姓曲,平常大家都叫她孔婆子,她是忠靖侯史鼎家的仆人,前些天刚死了丈夫,被忠靖侯夫人沈氏怜悯,允准她一月之内可以不必进府伺候。
“孔婆子家就住在忠靖侯府的后街上,近两日她的邻居们总能听到孔婆子在家痛哭声。说是她丈夫的死对她打击很大,几近痛不欲生。听说她丈夫才去的那天,她差点自尽。因她唯一的儿子赶回来,拦着哭求她,才算是了断了她那份儿寻死的心。”
又是一个刚刚丧夫的寡妇。
看来这些手拿白莲花的人,都很爱盯着没丈夫的女人。
贾赦思虑片刻之后,便打发人去史家,和忠靖侯借人一用。
史鼎这段日子一直被上级莫名的打压,心里总觉得哪里不对,正愁没个人指点自己。而今得知贾赦来和他要个婆子,他自然十分愿意奉上,正好可以借机去见一面贾赦,求他指点面。
史鼎遂照着贾赦信里地问吩咐,叫人悄悄叫上了孔婆子,这就带她来荣府见贾赦。
贾赦见史鼎亲自来的,料知他必定有事,便暂时留那婆子在一处候命,先和史鼎喝茶说话。
史鼎便道出了他近些日子的苦恼。
贾赦见他是真心不知,便提醒问:“谁说事儿就一定出在你身上?”
史鼎被贾赦这一句话问得愣住了,转即就反应过来,贾赦是在暗指他的家人。史鼎当即就想到了二哥,反思这段时间他二哥一直在外受命,不可能惹什么事儿引得上头忌惮。于是史鼎便想想到了自己的妻子沈氏,她一个妇道人家,平时该都是老实安分的,最多也不过是走亲串友,和几个贵妇喝茶聊天罢了,能有什么麻烦?
史鼎转即忽然想起来,沈氏前段日子貌似去过宫里,见过贤妃。莫非是因为这件事?
史鼎忙看向贾赦,想征询他的意思。转即见贾赦摆摆手,也不表态明说,只让他自己回去好好琢磨。
史鼎便更加认定是沈氏的问题了。缮国公是沈氏的亲舅舅,前些日子沈氏去缮国公府串门后,她就立刻去了宫里见了贤妃,那之后不久,缮国公府就被查抄。若说这里面没有猫腻,打死他都不信。
怪不得沈氏这些日子瞧他的目光有些闪躲,原来是因为这缘故。
史鼎气得不行,当即就骑着马,飞过快地奔回去,把沈氏痛骂了一通,并遣她去城外的尼姑庵思过,对外就大肆宣称沈氏学太后礼佛,去庙里为国祈福一整年。回头皇帝知晓了,也明白他们是有心认错,无意于朝廷党派之争。
贾赦送走了史鼎,当即便见了孔婆子,开始问话。
孔婆子没想到自己会有一天能面对面拜见贾大人,十分惶恐跪在地上,大气不敢出。
“你可收到过这种纸折的白莲花?”
贾赦声音淡淡地,十分沉静,倒是间接安抚了孔婆子紧张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