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涉白一眼唐氏,“就我这模样,你觉得他会看上我?行了行了,这件事总归不是你个妇道人家能弄明白的。你只要闭嘴,别给我闹,我就谢天谢地了。你到底是如何知道这消息的,痛快告诉我!”
“就那个四品小官的妻子张氏,一直想通过我巴结你,我平常也就随便应付了。这回的事儿,是她捎信给我的。”唐氏这就把告密者给卖了。
“她又是如何知道?”
“她弟弟那天就在霞阳楼,亲眼见了你们的事儿!”唐氏没好气道。
甄涉瘪嘴,脑海里又冲出那些不堪的画面,他蹙眉,扭曲着整张脸,浑身上下汗毛都竖起来,恶心到不行。
“经过到底怎样?你为什么不和我说?我帮你出主意不好么?莫不是你刚刚根本就在骗我?”唐氏再此不依不饶。
甄涉受不了唐氏这般质问,拍下桌子,便起身去了书房,今晚决计就在那里睡。
唐氏被甄涉这般样子气得半死,分明就是甄涉有负于她,而今反倒是他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样子,也便赌气不去理会甄涉。
甄涉身边便是没有唐氏的骚扰,这一夜他也没合眼。一闭眼,所有他厌恶的画面都冲撞到他眼前,令他身心俱受折磨。那种被凌辱,令他觉得羞耻腌臜的感觉,让他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沉浸在又丑又脏的粪水之中。
一晚上,甄涉叫了五次热水沐浴。
第二日他饭也没吃,也没有去见唐氏,早早地就出门了。
唐氏听说甄涉昨夜叫了那么多次水沐浴,也明白了,她家老爷可能真的被算计才会那般。若是如此,自己昨天的质问的确有些不恰当。但唐氏心里也不好受,好好地她男人竟然和其它男人出了事儿。谁上谁下,更经不起琢磨,再配合想曹兰那张老脸,唐氏自己也觉得反胃。总之这一天,她也闷气的吃不下饭。
……
再说水溶自昨日清晨回府之后,一直安安静静,没有任何动静。
淮南王忍到今晨,受不住了,跑去敲北静王府的大门,要见水溶。下人们忙来传话告知淮南王:“昨夜因老王爷托梦给我们王爷,王爷一大早就离京去了。”
“那他什么时候回来?”淮南王问。
“不知,王爷说短则十天半月,长则三年五载。”小厮道。
淮南王一听这话,知道他在逃避自己,气得整个眉头扭在一起,这就骑快马去追,要找北静王说清楚。到晌午时,淮南王终于追上了水溶。
水溶一见是淮南王,便要扬鞭加快骑马的速度。
“你给我站住!我还没怪你,你便——”淮南王一着急,从马上跌了下来。
水溶听到后头的惨叫声,拉住了缰绳,转头看一眼痛得面目扭曲的淮南王,忙跳下马,跑过去查问淮南王的情况如何,还要伸手去查看淮南王的腿。
“不用你可怜我。”淮南王气得推开水溶的手。
水溶怔了下,便讪讪收手,站起身要走。
淮南王气得大喊:“你给我站住,明明是你做错了,你连句道歉都没有,就这么不声不响地走了,凭什么。”
水溶顿住,美眸暗沉,“我不配你如此。”
“你配不配得上我,不是你说得算,是我!”淮南王气得爆吼一声,一把拉住水溶,不许他走。
水溶抬起那个被淮南王紧抓着不放的胳膊,嗤笑问:“你这是干什么?”
淮南王又说不许水溶离开的话。
“昨天的事儿闹出来之后,你觉得我还有脸待在京城么?”水溶紧盯着淮南王的眸子。
淮南王一怔,想想自己昨天的作为确实冲动。“我、我也是冲动之下,没有思虑清楚。可那件事分明是你——”
“淮南王府里多少娇妻美妾,我何曾管过你什么,说过一句嫌弃你的话?而今我被人算计了,你还添油加醋,把事儿闹得天下皆知,而今竟还有脸留我,你叫我如何不心寒。”水溶冷哼一声,便甩开淮南王的胳膊,回身就要去骑马。
淮南王赶紧拉住水溶,“好好好,是我不对。你我之间本就是兄弟情谊,是我自作多情,管得太多,也怪我一时情难自禁。”
淮南王说完,忽然想起水溶之前说‘算计’的话来,忙问水溶:“到底是谁算计你了?好好和我说说,我替你报仇!”
水溶想了想,摇头,他现在也不确定。但前天夜里醉酒之后,自己的那些疯狂作为绝对是丧失理智的。他很清楚当时的自己根本控制不住身体,自己必定是中媚药了。水溶本来觉得甄涉和曹兰的嫌疑最大,但是他二人也被算计其中,水溶就有些想不明白了。
水溶看着淮南王,忽然想起来,问他:“你昨天怎么知晓我在霞阳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