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涉蹙眉瞪他:“你问我,我还想问你,昨天大家都喝醉了,不省人事,为何独独你不在?”
贾赦便把他呕吐被小厮扶回房的经过告知了甄涉。
甄涉蹙眉疑惑地打量贾赦:“真是如此?”
“自然是如此,不信你就去霞阳楼打听,我记得我出门呕吐的时候,当时身边有几个人,但具体记不太清了。实在是喝得太多,到现在还头疼。”贾赦揉揉脑袋,转而也用奇异的目光打量甄涉,“万没想到,你们竟然……只是你们这么玩未免有些太骇人了,门口也不安排个小厮守着,闹得早上被店小二看到,那般尴尬。”
甄涉听贾赦这话,脸色更黑,气得有苦说不出。他不能说当时那情况其实是药物所致,否则就是自露马脚。那他此刻也便不好否认自己不喜欢男人,不然怎么会和那些人乱来?甄涉会这么大,就从没有遇到这么屈辱憋屈,却一句话都说不出口的情况。
他真真一点断袖之癖都没有,甚至觉得男人和男人之间的事儿要多恶心有多恶心。偏偏就是这样的他,昨夜竟然被……甄涉刚想到此,气得闭上眼睛,胃里随之便一阵翻涌。甄涉想呕,赶紧抓起桌上的茶碗喝了一口,往下压。
“我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我根本不喜欢那些的。”甄涉蹙紧皱眉,便是想掩饰一下,却也难掩他的憎恶之感。
甄涉转而发现贾赦一直在注视自己,搞得他觉得全身不舒坦,越发心虚,自我厌恶昨晚发生的事儿。却还是不得不补充一句,以减轻贾赦的怀疑,“许是昨夜我们喝得太醉了,水溶那厮的喜好如何你也懂,我真后悔。”
贾赦拍了拍甄涉的肩膀,安静了半晌之后,才道一句,“难为你了。为今之计,就是尽快封住知情人的口,不然这件事闹到朝堂之上,可不太好听。我也不想在御史台这边,看到有人参奏你们三人。”
这话怎么有点像是在威胁他?
甄涉怔了下,看着贾赦,随即点了点头。他才刚刚升任为京营节度使,若是闹出这等丑事来,传了出去,他的脸面真没地方搁了。家里妻子那边,也不好解释。甄涉的妻子可不比普通人家的,是个八面玲珑有能耐旺夫的人,当初他困难的时候,他妻子没少帮他四处周旋,甄涉有时候还真有点怕她。
其实甄涉心里对贾赦有许多怀疑,奈何当时的情况他也不确定,手上没有证据,他也便多说不了什么。而且只要一想到昨夜发生的事儿,甄涉就感觉跟吃了苍蝇一样恶心。更让他难以忍受的是,从他醒酒开始之后,记忆里断断续续浮现一些画面,让他每次都忍不住想呕,抓狂垂墙,甚至恨不得拿把刀抹脖自尽了。
甄涉从御史台出来之后,上了马车,便气得很捶一下车厢壁。便是把自己的手打出血了了,他也不觉得如何,只觉得可恨可恶可耻,满腹羞愤,真真有种不想活的冲动。
甄涉马车停在户部之后,等了会儿,便见曹兰上了车来。二人在狭小的空间一见,彼此都怔了下,觉得尴尬,立刻移开目光。
曹兰转身:“有什么话还是到地方说,我还是坐我自己的车去。”
甄涉白着唇没有吭声。
俩人的马车随后在同泰街借口停下,二人先就近找了处茶楼说话。
到了茶楼雅间后,俩人虽然在同一个屋子,却是一个站在窗边,一个站在门边,保持最远的距离说话,而且彼此都不敢看彼此。
甄涉接着便低声把他质问贾赦的经过,说给了曹兰。
曹兰愤怒的蹙眉,三两步走到桌边坐下,拍桌表示:“我看这件事肯定是贾赦知情,反过来算计了我们。不然哪有这么巧的事儿,我们给他下药,反而我们有事,他什么事儿都没有?”
“我也怀疑。不过我有些不明白,他是如何知情的?这件事在没有开始行动之前,就只有你我二人知道,并无第三人晓得。而且当时的糕点我是看着他和北静王吃的,我先前确认问过小厮,那盘点心下面那一层的确都是下过春药了。没道理水溶中了,他没有。不过贾赦后来出门离开,我们不知情,也就不好说他是什么反应。”甄涉依旧不去曹兰,只是垂眸盯自己的脚尖。
“那就更不对,你我既然没有吃有药的糕点,如何能中了那东西?别说你我是醉了,咱们俩可从来都没喜欢过男人,再醉酒饥不择食,也绝不可能干出……我们昨夜肯定是中了药。”曹兰非常坚决道。
今天白天他清醒之后,有些画面便冲击他的脑海。那些画面里的自己太疯狂了,完全丧失理智,根本就不是他。
甄涉也想不明白,觉得可能是药物所致,转即对曹兰道:“早上我离开霞阳楼的时候,多长个了心眼,打发小厮看住了那间房。我们可以这就回去看看,是否遗留了有什么线索。如果真是贾赦算计我们,我们做到心中有数,以后也好有办法应对,好好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