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别扭?他们二人出了间隙?”淮南王见水溶点头,脸上便立刻荡漾起笑来,“这可是好事儿,那你不赶紧地把贾赦请过来,就说本王请他吃饭。”
“倒是想过,但御史台正好有事要忙,便是没办法了。”水溶淡淡道。
淮南王遗憾不已,连连叹气,接着便请水溶在凉亭内入座,和他提皇帝刚刚做主,决定往西北大量运送钱粮一事。
“春旱赈灾不是已经结束了?”北静王因为年少,尚不能参与朝政,有些消息他便不能及时探听到。
“是结束了,因此才不知道皇上又往西北运粮,而且数量还是春旱赈灾时的好几倍,目的到底为何。”淮南王满口不解道。
水溶动了动眼珠,问淮南王:“这次难道又是贾赦提议?”
“猜中了,就是他。”淮南王看一眼水溶,面色肃穆道,“我觉得这里面有事,皇帝为何会无缘无故相信他,且还不给其它朝臣半点解释。”
“八成是预测西北那边收成不行。”水溶道。
“春旱结束后,西北那边已经及时补种了,再说收成好不好难道是这时节就能看出来的,该等到秋天的时候才能知道。况且他贾赦人也不在西北,跟你我一样就在京城。为何他说一句无凭无据的话,皇帝便会信?”
水溶见淮南王一副生气的模样,轻笑起来,“你莫不是在嫉妒他?”
“我嫉妒得过来么,朝中实权比我大的大臣多了去了。”淮南王冷哼一声,用手指敲了敲桌,“我是让你好好想想,这贾赦到底是因为什么,随便说一句话就会惹得皇上相信,且不疑有它。”
水溶愣了下,觉得淮安王这话说的有点道理。遂垂着眼眸沉思的一阵儿,却是越想越不明白,眉头反而渐渐地皱起来。
“当初他因为救了十五皇子,突然被皇帝封为监察御史,我就觉得事情哪里不对,却说不出来。皇上可不是那种随便把什么人都纳入朝堂的人。”
淮南王点头,附和水溶。
“不过我还是想不明白,有什么原因会让皇上对他如此。或许事情就如表面的那样简单?再者说既然是圣意,我们深究也没必要。你总不能反驳皇上。”水溶建议道。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我只是觉得这事儿蹊跷,好奇想查清楚。”淮南王叹道。
“当时都有谁在?若真好奇,你仔细调查一下便是。”水溶问。
淮南王瞪他:“你当我没查过,奈何当时只有皇上和贾赦在太和殿内,首领太监也在,却是誓死效忠皇帝的,这种话绝不会透露给我。反正我觉得咱们只要弄清楚这件事,搞不好就可以利用他去对付宋奚,不妨是个办法。”
水溶淡淡一笑,不做评判。
淮南王倒是急了,拍一下他的手,让他好好表个态。
“早和你说了,别想着去对付宋奚,时机还不成熟。”水溶道。
淮南王瞪他一眼,“你个小孩子懂什么,就是胆小怕事。”
“告辞。”水溶立刻起身就走。
淮南王忙拦着水溶赔罪,道自己失言了。
“我看倒不像是失言,而是气急之下说了真心话。”水溶嗤笑一声,便甩开淮南王的手便就走了。
淮南王愣了愣,没想到水溶今天会这么不可理喻。搁在往常,他闹再大的脾气,只要开口赔一句不是,水溶必定原谅他。今日还不过是拌几句嘴的小事,他竟然就这样不搭理自己。谁没有脾气,他都道歉了,还要怎样。淮南王也负气,冷哼一声,便兀自坐在凉亭内赌气,也不打算去理会水溶。
水溶从淮南王府出来后,反而莫名其妙地松口气。
归家之后,水溶便去给太妃定省,便问她近日可否闲着。
胡太妃笑问自己的宝贝儿子是何意。
“我看荣府老太太是个明白人,您多和她来往来往是好事儿。”水溶躬身道。
胡太妃:“好好好,知道了,我这就叫人下帖子,改日去她那里走走,回头也邀她来我们府走动走动。”
水溶浅浅一笑,跟母亲行礼谢过之后,便要退下去。
胡太妃忙叫住水溶,说自己还有话对他说。
水溶看向胡太妃。
胡太妃:“我身边春梅春杏这俩丫鬟——”
“母亲,我还小。”水溶本来温润的面容立刻冷了下来,再冲胡太妃行一礼,便就退了出来。
胡太妃愣了愣,哀声叹气一声,也便就此罢了。
……
隔日,便到了六月中旬,第十四期《邻家秘闻》如期在海纳百川发行。
卫道婆一事随即轰动全城。
这一期的卫道婆跟上一期所写的松山道士,都跟“道”有关。两厢做得都是不道义之事,都是害了人命。但前者却狠毒过后者万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