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府的车夫最近发现一件很奇怪的事儿,只要是贾大人进了他们家老爷的马车,这马车就特别难驾,容易晃。也不知道是车底轴不稳,还是贾大人太重的缘故才让马车失衡。
因为老爷鲜少和外人共乘一辆马车,特别是换了新马车后,老爷的车就只有贾大人一人坐过。
车到了宋府后,车夫目送贾大人和老爷进府。
车夫怎么看贾大人的身材,怎么都觉得身姿绰绰,和他们老爷一样,修长好看的过分,根本不可能过重。
那就只能是马车的问题了。
车夫生怕下次驾车的时候,车忽然散架了。他便忙拉住恒书,第二次跟他提这事儿,觉得有必要换一辆新马车。
“这车越来越不安全了,这么结实的料子,谁知道车厢里一坐两个人的时候,就晃得特别厉害。我检查过,看不出什么问题,有可能是底轴木料有问题,一旦是中空呢?”
恒书白一眼车夫,让他闭嘴,且不同意换车。
“那要是以后驾车的时候出了事情,你可不要怪我没提醒你。老爷追究起来,责任可不在我身上。”车夫忍不住抱怨道。
“放心,老爷不会追究。以后闭嘴少说话,好好驾车,有重赏。”恒书道。
车夫立刻捂嘴,严肃的对恒书点头,谁跟钱有仇。
恒书扔了一两银子给他,方转身匆匆进府。
……
“贪污案一事,三公主只是知情利用,该就是为了驱走三皇子。”贾赦沐浴更衣完毕,边擦自己的头发,边对宋奚道。
宋奚问:“你试探她了?”
“嗯。”贾赦在铜镜前坐了下来。
宋奚便把木梳从他手上夺下来,自己亲自上手给贾赦梳。一下下很温柔,还懂抓着贾赦的发根再梳理发梢,避免弄痛他。
“手法娴熟,以前做过?”贾赦评判。
宋奚看眼铜镜里的贾赦,轻笑,“我也有头发,看人家梳多了,自然学到一些。君夫不是个笨人。”
君夫?贾赦看着镜子里认真给他梳头的宋奚,禁不住笑起来。
“假官银案子你查的怎么样了?”宋奚问。
“三公主不动,便抓不到证据。”
宋奚:“你指停在公主府里的那些马车?”
贾赦抬眼,和铜镜里的宋奚对视,“那天你装睡,听到了?”
“之前是睡着了,不过我觉轻,有点声音就会听到。”宋奚给贾赦梳完头,附身亲了贾赦脖颈一口。
“醒了不睁眼,叫了不回应,就是偷听人讲话,不是个好习惯。”贾赦叹道。
宋奚笑,“我赔罪,那今晚你做主。”
“这晚先留着,等事情解决了,我兴致好,再好好收拾你。”贾赦像是对待孩子一般,点了下宋奚的鼻子,然后就在罗汉榻上,翻看属下们刚刚送来的消息。
……
次日。
贾母换了诰命服,赶早进宫,候命面见太后。
太后倒是重视贾母,没有让她多等,立刻就见了。皇后因听说这件事儿,也特意赶来,和太后一起把关。
贾母还是第一次这样近距离的和太后皇后相处,她以往见得时候,也是各世家贵妇一块儿在年后拜谒谢恩的时候,都是远远看的。太后年纪和她差不多,老太太了,倒不觉得什么。皇后是真真漂亮,以前远看,还以为她妆容好,而今近瞧,方知‘天生丽质难自弃’就是说这样的女子。
贾母的心里是有几分紧张,不过见太后性子温和,皇后也说说笑笑。便也放松了些许,就和她平常表现的一般。贾母一直谨记着贾赦的忠告,但凡太后明里暗里试探的时候,她都一致热情地表态,愿意接受太后做主的安排。
不然呢?她就是哭着喊着不愿意,除了讨嫌得罪人之外,也不能左右太后的决定。反正都得认,她就装作高高兴兴的认。
“你放心,我们也不会亏待他原来的长子。”太后遂把他之前和皇帝议定给加爵的事儿讲给了贾母,以及荣府产业和公主府作区分的问题。
贾母忙表示同意,还说就算是产业都留给公主的孩子,她们也愿意。
太后闻言笑容轻了几分,面容不做表。
待贾母去了后,皇后见太后似有些不甚满意,便叹道:“我怎的觉得这老太太是个见利忘亲的人,这样的妇人教出来的儿子会是个好的?”
太后蹙起眉头来。
这时身边人忙拿各种例子说明也未必如此。
皇后便笑:“许是我多虑了,该打!说些有的没的,扰了您的好心情。”
“不,你说的在理。”
太后终究是心里计较,叫人再去详查试探贾赦一番才好。
皇后见状方安了些心,笑着告辞了。
贾母离宫后,立刻派人去邻家轩给贾赦捎信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