冼淼淼没想到会有这一出,不由得低呼出声,本能的搂住任栖桐的脖子,两条腿也立刻挂住他的腰,整个人像只树袋熊似的吊在他身上,“呀,你快放我下来!”
阳台跟包厢之间只隔着一道磨砂玻璃拉门,根本没法儿锁,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要有人闯进来了!她可还要脸呢。
任栖桐低笑出声,用额头蹭蹭她的,故意用气声说,“分开这么多天,我很想你。”
这可了不得!
他的声音本就富有磁性,一旦压低了,换成气声,魅力就成几何倍数增长,冼淼淼就觉得自己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一股说不出是什么感觉的触动从尾椎股猛地上窜到天灵盖!
“亲亲我。”
包厢内的灯光隐隐透出来,换成一片柔和的光晕洒在任栖桐的脸上,让他本来有些锋利的线条也跟着温柔起来。
他稳稳抱着冼淼淼,好像那就是全世界。
他的眼睛直直的看过来,亮亮的,里面清楚地映着她的影子。
周围的一切声响仿佛都消失不见了,冼淼淼忍不住一下下的抚摸他的后脑勺,然后轻轻俯下身。
结果两个人的嘴唇还没连上块呢,没眼色的就来了!
“哎小老板?小师弟?别躲啊哎呀我什么都没看见啊,你们继续,继续!”
邓清波只伸进了半颗脑带来,就活像踩了地雷一样猛地缩回去,惊慌失措的又把门给关上了。
包厢内先是一片死寂,随后便响起一片幸灾乐祸的哄笑。
再让你到处抓人喝酒!该!
一群人闹到后半宿,冼淼淼意外发现袁雅青的酒量竟然很不错,一个人就把柳于飞这个著名的不胜酒力的货喝翻之后,又跟邓清波喝了个差不多……
于榕一边扶着神志不清的柳于飞往外走,一边由衷感慨,“真是人不可貌相。”
叶明成叶哥那种一看就不是“善类”的就罢了,可袁雅青瞧着跟个灵巧可爱的邻家妹妹似的小姑娘竟然也这么能喝,世道对他们这些酒量一般的男人而言真是艰难。
毕竟初来乍到,袁雅青也没敢狠灌,柳于飞这会儿勉强还能说话,只是行动能力无限接近于零,两条大长腿都跟面条似的在地上拖着,耷拉着的脑袋时不时迸出一声“不,不喝了……”
于榕倍觉好笑,“明明就是个三两倒的量,还逞什么能呀!”
柳于飞浆糊一样的脑袋里也委屈着呢,他这不是觉得小姑娘刚来,可能拘束放不开,就想拉着她玩儿。谁知竟然是个深藏不露的,人家还没怎么着呢,他自己先就给撂倒了……
任栖桐说好了今晚跟冼淼淼一起过夜,等会儿一起坐他的车,就出去让谢磊先走。
冼淼淼照例去结账,不经意间扭头的当儿就看见正在角落跟人讲电话的王琳满脸凝重,显然是遇上麻烦了。
她微微眯了下眼睛,下意识搜索起邓清波的身影,随即就看到他正跟于榕抛尸似的把柳于飞往保姆车车厢里拖,明显没注意到王琳的情况。
那电话估计是意外打来的,王琳也摆明了是不想让任何人担心,飞快的说了几句就挂了,只是眉梢眼角还是挂了几分愁色,双眼不由自主的发直,两手略显焦躁的互掐。
王琳不爱说话的程度直逼任栖桐,有事儿先习惯往肚子里塞,一般人问都问不出来。她虽然在跟邓清波交往,但两个受苦受惯了的家伙都喜欢报喜不报忧,一般情况下也很少交流心事,再加上这些日子邓清波要为几部电影试镜而四处奔波,王琳就更不可能找他诉说,给他平添烦恼了。
冼淼淼暗自唔了声,心道果然自己这个知心大姐姐的人设一时半会崩塌不得。
签完单之后她冲王琳招招手,又对任栖桐说,“咱们先顺道把他们送回去,我也顺便把车听到公司,明天好用,那边坐不大开了,王琳上我的车。”
“老板,不用”王琳刚要回绝就被冼淼淼一个眼神钉在原地,于是越发焦躁了。
任栖桐看看冼淼淼,再看看就差在额头上挂个写有“我遇到大麻烦了”牌子的王琳,什么都没问,转身去开车了。
车子发动之后,冼淼淼瞟一眼又开始犯愁的王琳,“遇到什么事儿了,看你愁得那样。”
“没!”
“你再说没?!”冼淼淼把眼睛一瞪,分明比她还高出小半头的王琳立刻就跟只被逼到墙角的兔子似的蔫儿了。
她是真心敬重冼淼淼,经常拿对方的话当至理名言,偶尔遇到什么困难了也会寻求帮助,所以虽然这次的事有些难以启齿,她纠结一番后还是说了。
“我妈打电话来,说我姑姑家又要借钱……从去年我收入比较稳定了之后,我们家好多听得消息的亲戚就都跑来借钱了,一开始是给孩子的学费,千儿八百,或者是种地买化肥啊种子什么的,都是小数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