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垂头丧气的往回走,头一次有些后悔当初深入宝山而不取一粟的决定,不说多的,要是开发一套寻人的能力多好啊。
像人家小科特,连是人是鬼都还不清楚的情况下,都能找到除念师,要剪个纸找银时和桂那两个家伙不要太容易。
就这么发散些没有意义的负面情绪,就听到前面传来刀刃相击的声音。
银子忙冲过去,她今天像是跟桥有缘一般,战斗的地方就在桥下。虽然此刻已经天黑,但月色正好,战斗也看似告一段落。
银子看得分明,其中一个人是鬼兵队里的冈田似藏,以前还跟她比划过一次,被她完全是压着暴打,从那以后就越发沉默寡言了。
此刻他举起手中的刀刃,那刀竟然不是被握在手里的,而是有无数管子一样的东西接驳在手臂中,密集恐惧症看了绝对发寒的卖相。
他这会儿好像很得意,张狂的笑声中透露着尖锐的愉悦,正说着什么话然后举刀往下劈——
而下面那个,浑身是血形容狼狈的家伙,居然是银时!
银子当场眼睛里就溢出了刺骨的杀意,红色的眼睛在月光的映射下犹如噬人的恶鬼。
冈田似藏突然感觉到背后降临了死神般,他双目失明,本就对杀气的体验要比普通人敏感得多,此刻更是瞬间就被胆寒欲裂的恐惧冲击着心神。
一般来说战斗中,尤其还处于优势的时候,内心的自信感是空前膨胀的,在这种兴奋的条件下,哪怕平时理智上无法对付的对手都有上前一试的跃跃之感,因此是很难产生诸如恐惧之类的情绪的。
如果有,那就是等级相差太大,大到让人绝望的地步,自己的本能和直觉在拼命的提醒自己,以求在亢奋中将理智拉回来。
冈田似藏现在就存在着这个情况,明明再一刀下去这家伙就完结了,甚至用不了一秒的时间。
可他就是不敢劈完这一刀再躲——
会死!他的直觉这么告诉他。
银子慢慢踱步到桥边,那静夜中每一步都像死神的丧钟敲击在心里一样。
然后她从桥上跳下来,这里也是一处浅河沟,浅水的地方堪堪能淹没鞋背而已。
银子没有理会冈田似藏跳远后用刀挡在身前的戒备动作,而是先把半跪在水里的银时拉了起来。
她左右细细看了看,发现还好,即使流血看着可怕,都还只是写皮外伤。又拢了把银时乱糟糟被血沾湿了一簇的地方——
“当初你打败这家伙用了几招来着?”银子突然问。
“七招!”银时回答。
他们俩至少在战争结束之前,境遇是差不多的,高杉的鬼兵队里桀骜不驯的人很多,冈田就是其一。
这家伙喜欢鲜血,追求杀戮,有银子(银时)这样的高手成天在眼前晃哪有不想办法切磋的道理?
“我用了六招!”银子突然到。
“啊哈!我当初是放水了,如果认真起来的话,只用四招就差不多了。”银时脸红着狡辩到“说来说去大家一个阵营的战友,哪里能半点面子不给,更何况旁边还杵着个阴险的矮子,让他三招不是顺理成章吗。”
“真巧,我当时也这么想的。”银子到“前一天晚上才搞得那家伙腿软,对于人家的下属不好不给面子,可阿银我要比你大方得多。如果认真起来的话——”
“一招!我只需要一招!”
“少吹牛皮!”银时怒了“我不相信猩猩都给你点了玛丽苏光环还要再给好处,分家不公也不带这样的。说来说去你还是女孩子,敏捷可能比我高,但力量觉得稍逊一筹,综合起来应该我稍微强一线才对。”
“恰恰相反,就是因为当初猩猩搞砸了,想着在什么地方找补回来,所以抹消了本应该性别差异带来的一切劣势,不要说现在,就对比当初,我恐怕也是所有的阿银里最强的那个。”
这下银时是真的眼红了,他咬着指甲发病一样碎碎的念叨“为什么不把我画成女孩子?早知道女体吃香的喝辣的还抬手就能让冤大头上供十亿老子也干,两颗金蛋外加肮脏的巴比伦踏有个屁用?得意,得意个屁,人家顶了两个木瓜整个人生都不一样了……”
银子叹了口气,抡圆了巴掌把那家伙抽回神“混蛋,我脑子刚刚才被戳了个洞。”
“是啊!正好把脑积水倒出来。”银子到——
“银时,我这么说出了炫耀意外,还想对你说一句——被老子一招就打败的辣鸡虐成这样,你特么现在真丢脸。”
银时整个人都懵逼了,这个句式不对。前面奚落过后应该是鸡汤才是,这才是心心相惜的哥们儿的正确打开方式,有讽有甜才是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