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收效良好,倒不如说桂对于一贯找他们麻烦的银子居然主动示好感到受宠若惊。高杉那数十次的挑战中,深埋在心中的惊艳和认同又岂止只有高杉一个人?
所以每次银子单独找他出去玩,这家伙都一脸羞涩的脸红着应得飞快。哪里还记得同窗多年且有同时拜师情谊的高杉。
松阳那家伙很穷,这是不争的事实。松下私塾是义学,学生们大多是附近穷苦人家的孩子,或者干脆还有银子这样的孤儿,学费几乎只是象征性的收点,还要维持整个书塾的各种开销,可想而知不可能有什么零花钱给银子出去浪。
她童年小日子过得滋润,基本靠坑蒙拐骗。所以说是约桂出去玩,但开销什么的完全是人家负责。
所幸桂性格老实,换一个人早踹了这种蹭吃蹭喝只进不出的小伙伴了。
可银子这家伙你不能用常人来理论她,得寸进尺说的就是这种人了。人家请吃请玩还不算,久了就觉得理所当然了,甚至还把注意打到人家钱包身上。
可一贯好说话的桂这次不干了,说是奶奶说过不能让自己媳妇儿以外的女孩子问他要钱。
银子心说大家都混得这么熟了,动起粗来就难看了啊,但是心里恼怒那是肯定有的。
她直接怼破窗户纸,明说小伙伴之间呢,也是有章法的,以后她就是老大了。只问桂愿不愿意。
桂又摇头,说死去的奶奶又说过,他要真正的振兴家族,可以向别人低头,但不能在人格上屈居任何人之下——当然妻子例外。这是他们家一贯的传统。
银子心大到“那你就把我当媳妇儿看就是了呗,这样听话给钱地下的奶奶也没有意见了吧?”
桂一下就脸红了,羞涩半天还是眼睛亮晶晶的看着银子“那,那就说好了。”
银子一想觉得自己有点亏,虽然是骗傻子,但平白背个名头也得先要点好处对不对?
所以她佯装反悔到“果然还是算了,这样就想娶媳妇儿,村头的藤田叔也不用光棍这么多年了。”
桂急了,一开始根本没往那地方想,但被说破过后又突然将机会夺走,端的让人抓心挠肺。
他缠着银子直问要怎么才肯答应,银子见他上钩了,觉得差不多之后,就表示最重要的还是聘礼。
不过看他现在年纪还小,就先分期吧。什么时候攒够了一定数量才算数。
桂当然毫不犹豫就答应了,银子当时怎么想的?小鬼哪会对自己买棒棒糖的钱记得这么清楚?等他长大之后自然也就发现自己上当了。
但到时候这些仨瓜俩枣的怎么好意思再要回来?她算盘打得响,做事就更肆无忌惮。
基本上从此以后桂成了自动躺平在案板上待宰的鱼,时间久了一切都成了理所当然。银子也早忘了小时候千万次的坑人经历中小小不起眼的其中之一。
可她忘了桂却一刻都没忘,虽然几人命运多舛,但他一直想着安稳下来就结婚的事。
见银子一副被雷劈的样子,桂就猜她已经想起来了“当初你说的聘礼金额是多少来着?你再算算这些年来我给过你多少?”
不不不!这特么根本不能算啊!要算起来她连抵赖都不行。
当初还是小鬼,就算狮子大开口能要多少?可这些年来,先剔除日常的坑蒙拐骗,有好几次大事管他借钱也是二话不说,那早就是个天文数字了好么?
高杉简直快被气疯了,再怎么都想不到这个蠢货能这么多年抱着占便宜的心思把自己卖了。
然而愤怒过后又是一阵庆幸和后怕,至此他用卑鄙手段的最后一点心理负担也消失殆尽了。亏得自己当机立断出手了,原来立场上来看完全没有和平竞争讲道理的可能。
冲田挑了挑眉,突然问道“对了土方先生,那家伙有没有欠你钱?”
“闭嘴!”土方恼怒,然后对着桂冷笑一声“趁着别人年纪小擅自下约定然后强行买卖吗?之前虽然立场不同,但还觉得你人品尚可,原来根本不是这么回事。”
“喂喂!这滤镜功能有点强大了吧?”冲田否定到“明明是那家伙从小诈骗长大又不想负责吧?”
“你到底帮哪头?”土方咬牙低声到“要是那家伙真的嫁到攘夷组你就高兴了?”
“这不是立场问题,这是原则问题。”冲田和土方这种喜欢谁就会将别人往好处想,一旦有问题一定是别人的错的观念不一样。
他对人性是不报期待的,所以完全不会颠倒黑白“那家伙根本就是个人渣,你要认清这一点,然后利用没有开具借条这些漏洞帮忙蒙混过去就行了,反正我们是警/察,插手的话区区一个通缉犯根本没处伸冤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