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银子挑了一件白底蓝色祥云图案镶边的和服,裁掉长袖里面衬了一件黑色的袖口镶红边的上衣,这是她印象中最接近银时的打扮——
倒不是说和那个废柴看齐,毕竟是另一个自己,品位什么的相差不大。
土方看着人从试衣间出来,眼睛里不可避免的闪过一丝惊艳。
她并非传统和服美人的长相,相反更像个时髦女郎一样是那种带着攻击性的耀眼美貌,眉眼一点也不温婉,反而是精致上挑,毫无半分古典的韵律。
可她穿着白色的和服,广绣被利落的裁断,成了他最看不顺眼的改良设计,却比她见过地任何和服美人都要耀眼动人。
土方垂眸——喂喂!醒醒啊,这根本不是自己欣赏的类型啊。
可自己欣赏的类型却从来没能这么让自己方寸大乱过。
换完这身可算是顺眼多了,银子毫不留恋的将人妖们送的衣服留在了服装店的垃圾桶,并且终于拜摆脱了烟草味的外套。
银子身无分文其实需要添置的东西很多,就像这么真空着穿衣服其实一点也不舒服,好不容易长了一对巨/乳就得为它负责是不是?
可当她提出要去买内衣的时候,才说了一个字,就被土方惊吓般大声的转移了话题。
啧!还是那句话,处男就是麻烦,老子都没说什么你矫情个屁。
可这会儿好感度还没到能够作天作地的时候,不适合太过心急留下轻浮的印象,哪怕主动出手也得造成一种无知无辜的假象。
不然她早上天了,还纠结个屁。
买完衣服时间也有些晚了,土方说真选组的食堂估计已经关门了,所以两个最好在外面吃了再回去。
银子心说少年上手够快呀,这么一会儿就学到找机会示好这招了?
她当然是一万个同意,真选组食堂哪有外面的花花世界好?他们是去甜品繁多的西式餐厅呢?还是去种类新奇的天人饭店呢?
“这是?”银子面无表情的问。
“这是我经常来的店,老板人很好,客人的要求都会满足,而且不会像其他店一样以扰乱其他食客食欲的理由把人赶出去。”
当然不会赶出去,这种快要倒闭的破店除了你以外还有什么能影响食欲的客人?
麻蛋税金小偷就是抠,那什么,是那个吧?贪得越多,就越做贼心虚,所以拼命表现自己清贫的样子。
实际上一堵墙,一张床,一台冰箱就是别人的整个世界啊。
银子已经不对能吃到甜品报希望了,缺乏糖分的她幽魂一样跟着人进了店,麻木的听土方打招呼——
“老板娘,和平时一样——两份!”
脸红你麻痹!考虑过别人的感受吗?
“嗨哟!”老板娘应和道,然后对土方打趣“土方先生这是找到陪自己吃饭的人了吗?真好啊!”
土方压根就不敢接这话茬,还是老板看他尴尬得都快钻桌肚子了,才喝止了老板娘让干活。
很快他们点的东西就上来了,因为做这玩意儿根本就不需要时间,盛一碗饭在上面挤一坨蛋黄酱需要什么时间?
“撒!吃吧,这是世界上最美味的东西,希望你也能喜欢。”男人总是笨拙的将自己认为最好的东西分享给心里欢喜的人。
“不,我不吃这堆狗食!”
搞毛啊?世界上最美味的东西,老子又不是第一天来这个世界,能被你这么忽悠了?哪怕是刚出生什么都没吃过的婴儿也会唾弃这坨外形微妙的东西吧?
“嗯?你说什么了吗?”土方沉迷于蛋黄酱的香味中倒是没反应过来银子刚刚嘀咕了啥。
“啊,没有没有!”银子双手合十,扬起一堆灿烂的笑“真的很高兴呢,我最喜欢蛋黄酱了,上一次一口气吃了十只呢。”
土方一听顿时高兴得了不得了,一贯缺乏表情的脸这会儿已经不是柔和了,下一刻笑容满面也绝对不违和的程度。
想起至今以来没有一个人理解的品位,各方嫌弃的眼神,他就觉得眼前的女孩子简直是个天使。
“那一起——”
“可惜那次之后过敏在医院住了半个月,再也不能吃蛋黄酱了呜呜呜——”说着银子难过的哭了起来,就像生命中的挚爱被生生割舍了一样。
这其实很容易办到,她只要在心里把蛋黄酱替换成甜品,那觉对是真情流露,绝望和背上瞬间泄闸的洪水一样涌来。
土方见这阵仗顿时慌乱了,又不敢碰她,手忙脚乱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可以己度人,要是他遭遇到一样的情景。
有一天突然对蛋黄酱过敏,今生再也不能品尝它的美味,顿时觉得悲从中来,就快跟着银子一起哭了。
“啊!不过医生说可以用另外的东西代替的。”银子关水龙头一样突然收起眼泪“老板娘麻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