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池子里水草小虫多,自个儿就能长这么肥。”魏叔玉想了想,猜测道。
李明达点点头,觉得魏叔玉所言也有道理。
“今日叔玉冒犯打扰,给您请罪,还望海涵。”魏叔玉行礼,随即表示以后公主有什么需要他出力跑腿的地方,他一定会竭尽所能。
“罢了,你我自小就相识,我又不是没见过你冲动的时候。不过崔六郎的为人,该不会是你说的那般。”李明达审视魏叔玉的目光中透着浓浓的怀疑,“你……另有目的?”
魏叔玉忙摇头,“万不敢,叔玉自小到大就有两个毛病:第一喜欢护着妹妹,最受不得她受委屈;第二自视甚高。”
李明达扑哧笑了,看着魏叔玉,“且不说第一个,第二个你竟然知道。”
“是知道,但真遇到事的时候,还是难改自己的臭毛病,以后叔玉一定要每日三省,尽量把这个毛病改掉。”魏叔玉自我反省道。
李明达点了点头,“这倒是难得了,你自小就带的毛病。小时候你在宫里头,就没见你多自谦过。”
魏叔玉不好意思的笑着应承,再次给李明达赔罪。
“也罢了,你和崔清寂的事如何我不管,去吧。”李明达打发魏叔玉道。
魏叔玉没走,而是行礼之后,看看四周,然后跟李明达小声道:“贵主慧敏,想必早已经知道圣人有意撮合您和崔六郎……”
“魏世子,你越矩了!”田邯缮呵斥道。
“抱歉冒犯,但叔玉只是想出个好主意给贵主。”魏叔玉说罢,就别有意味地看着李明达,目光里透着十足的自信。
李明达抬手,示意田邯缮不必阻拦,又使眼色打发身边那些随从都站远点。
“你说,我倒是好奇你的‘好主意’为何。”
“这要贵主先实话回答叔玉一个问题。”魏叔玉道。
李明达应承,让魏叔玉问。
“贵主是否想拒绝和崔六郎的婚事?”魏叔玉顿了下,然后不确定道,“我冷眼看着贵主对他,似乎并没有兴趣,待他的态度还不如对叔玉、遗直兄和宝琪等几个好些。”
李明达笑了,眨了下眼睛,算是应承了魏叔玉的说法。
魏叔玉得了这个确认,立刻拱手,小声和李明达说了一个主意。
李明达惊讶了下,然后皱眉,“你这个办法有些冒险。”
“所谓旁观者清,在叔玉看来,这个办法贵主若是照做,事情一准儿会如公主所愿,成不了。”魏叔玉道。
李明达想了下,“知道了,我会考虑看看,也多谢你的主意。”
魏叔玉笑着行礼,随即就潇洒而去。
田邯缮有些担忧地望着远去的魏叔玉,不太安心地看着自家公主,“贵主,这……这主意能行么?”
“自小他就鬼主意多,未必个个都好,”李明达叹道,“但这次的倒是可以斟酌。”
“又想起每次他都被贵主给弄哭的事了。”田邯缮回忆当时的情景,忍不住笑道,“怕只怕魏世子至今日,都不知道贵主当初对他使了坏,才叫他哭了那么多次鼻子。”
“该是不知道,”李明达笑一声,然后斜眸警告田邯缮,“而今都大了,这种事更没必要说,管好你的嘴。”
“奴深知!”田邯缮忙应承。
李明达用手掩嘴,打了个哈欠,“困了,回吧。”
行至前堂,却瞧见崔清寂也在此处。崔清寂正和守门侍卫打听李明达的去向,转头一瞧,就见李明达才从后院的方向回来,方知她刚刚并不在此处,微微蹙眉一下,但转即面容上就露着淡淡地微笑,去和李明达行礼,询问公主可选好合适的房间没有。
“贵主有什么要求,便和下官说,下官随后就照办,保证办得妥当。”崔清寂请命道。
“既然我是明镜司的主管之人,还是该坐镇正堂之后的正房最好不过,挨着你的东厢房。”李明达不忘在后头补充一句。
崔清寂怔了下,便忙笑着应承是自己的荣幸。
李明达瞧他真心高兴,也不说什么,带着魏叔玉到正房后,指着什么地方要什么布置,一切都按照她在宫中的书房布置来。
“这里还要摆两盆兰花,要开的好的。”李明达叹道。
崔清寂点点头。
“大概就这些了。”李明达吩咐完,就和崔清寂道别离开。
木朗见公主人走远了,就忍不住跟崔清寂犯难的感慨,“六郎,开得好的兰花?现在被别开得好的了,能开花的都少见。”
“我知道一处有,就是要费些心思才能讨来。”崔清寂不以为意,让木朗这就备马,他去讨兰,其余的活计安排,就让木朗操办,“一切都按照贵主的吩咐来,记住,切不可有一丝怠慢,我明早才能赶回,可能会晚些,未必能提点到你,切勿出差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