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宁摇头,“都是尼姑,哪有这些讲究。”
李明达又问惠宁可否带自己去她的住处。
惠宁不解,不过公主想看她的住处,她自然高兴,“但屋子小,有些寒酸,还请公主见谅。”
“清苦修行,最为让人钦佩。”李明达淡淡笑道。
惠宁听这话忙给李明达下跪,谢过她瞧得起自己。
李明达又笑:“这有什么的,还值当你跪下?快起身,带路。”
惠宁应承一声,这就引李明达到了自己的房间,然后告诉李明达,她是和尼姑安宁住一个屋。
李明达点了点,进屋之后,发现屋子却是如惠宁所言,不大,放了两张床,两个柜子,还有蒲团、桌案这几样,便没有多少下脚的地方。但倒是干净整洁,而且墙上有也挂着一幅大字“禅”,字写得虽不算太美,却也有一种铿锵之感。
李明达问了字的出处,得知就是惠宁所书,叹道:“假以时日练习,将来必然有所成就。”
惠宁深感惶恐,忙谢过李明达的称赞。
李明达随即看向衣柜,问惠宁能不能看看。
惠宁忙伸手打开两个柜子,介绍东边的这个是自己的,西边的是安宁的。两个衣柜里面都放着叠放整齐的尼姑衣服,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李明达也没有闻到像永安师太衣柜里的那种偏浓的香火味。
李明达问了寺庙里负责洗衣的尼姑是谁,便出了门,打发惠宁也不必跟着照料自己,“你也陪我一天了,早些歇息。”
惠宁谢过,便行佛家礼目送李明达。
李明达回屋时,天已经大黑了。招来那洗衣的尼姑一问,却也是没什么特别的说法,还说惠宁等人都是和师太一起洗,并没有特别对待。
李治和白天明下完棋后,他听说李明达回来了,就赶紧追了过来。李治一进屋子,先伸了伸懒腰,才坐了下来,打口哈欠就叹道:“看来我们明天就能回长安城了。”
“回长安?”李明达惊讶地看李治,“阿耶传消息了,让我们回去?”
“没有,”李治怔了下,“可才刚白府尹可说了,咱们阿耶交代了,只要我们把梅花庵的案子破了,就可以回长安城。”
李明达听说是这句,眼睛里没了光亮,“九哥对这句话或有误解。”
“怎么?”李治不解问。
“梅花庵的案子是连环杀人,而且起初凶手未知,毫无线索指向凶手身份,你觉得阿耶会觉得这案子我们最快多久能破?”
“肯定想不到我们一天就破了。阿耶虽知道你有破案的能耐,但估计也会觉得你至少三四天才能破。”
“这就是了,阿耶的本意是说我们要在这呆上三四天。所以即便而今一天就把凶手定了,九哥明天带着人回长安城,只怕也进不了城。”李明达道。
“啊——竟是如此。”李治用拳头轻锤了下额头,一脸无聊道,“那我们要在这梅花庵住上三四天才行?我一定会无聊到疯了。”
李明达看眼李治,没说话,悠悠地品着茶,想她刚刚衣柜的事情。
李治缓神之后,看向李明达,“对了,刚刚你怎么了。崔清寂回来的时候,我瞧他一脸担心,硬逼着问,才说他之前从你这里走的时候,瞧见你面色不佳,似乎因什么是伤心?”
李明达眯起眼睛,转眸看着李治,“他还和你说了什么?”
“就这些啊,我都说了,难不成还有什么?”李治不解地问。
李明达稍微落了心,至少觉得这个崔清寂虽然多管闲事,但说话还有分寸,“没什么事,只是但心长安城的情况罢了。”
李治顿了下,才叹道:“长安城能有什么情况,你也不要瞎想了。”
李明达见李治毫无好奇之态,心知他对长安城的局势已经有所猜测了,因怕她担心,所以才会这么说话来安慰他。
李治早就被封了王,上朝参政,知道一些苗头也不奇怪。但李明达不解,他为何不和自己交心透露一些,觉得她女孩子家一时承受不了?可回头父亲处置了太子,终究是瞒不住的,突然而来的消息反而才更刺激人。
李明达兴致缺缺,和他告乏了,就去歇息。
李治也看出李明达情绪不好,却只觉得莫名其妙。回房后,他就对一直等在那里的崔清寂道:“是如你所言,她情绪不太好,这是因为担心长安里的事。”
“大王也不必过多担心,或许明日贵主就会好了。”
“对,女孩子么,总会有的时候多愁善感一些。”李治笑了笑,随即也让崔清寂去休息。
崔清寂回了房间内,便沐浴更衣,看了会儿书,和身边的随从木朗讨论了几句佛经,参悟其中的道理,最后困得睁不开眼了,才躺下安歇。木朗也熄了灯,去外间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