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主喝茶,消消火。”田邯缮又道。
“我没有火,给房世子送去,他火大着呢!”李明达微微提高音量道。
房遗直利落转身回来,伸手接过了田邯缮的奉茶,却是闲淡地品着。如往常一般,瞧不出他一点生气。
李明达暗暗戳他一眼,觉得房一直的脾气来的莫名其妙。千万种理由之中,唯有小气二字可以解释他的状态。
李明达喝了茶,就起身和房遗直告辞。
“贵主可是要去城阳公主府?”房遗直也跟着起身。
“你倒是神算,就是去那儿。”李明达看房遗直,见他只是恭送自己,并没有要去的意思,便转身去了。
田邯缮跟着公主骑马,发现公主满脸带笑地挥着鞭子,似乎很高兴,更闹不懂刚刚房间里贵主和房世子的情况。
到城阳公主府时,田邯缮趁着伺候公主下马的工夫,询问何故。
“刚刚贵主在世子跟前,似乎很生气的样子,怎么出来后就……就…………”
“他小气,我才不会跟她一般见识。”李明达笑了笑,小声对田邯缮道,“能怎么办,他如果生气的时候,我在笑,他岂不会更生气?”
“啊,对,所以是装生气?”田邯缮恍然大悟,他挠挠头,对公主道,“不过奴觉得世子这次生气是有道理的。机关箱子的事奴也觉得后怕,奴也想生气,怪贵主没有使唤奴去开箱子。但奴胆子小,没有房世子的胆量。”
“行了,事情都过去了,你们还有完没完?我保证以后注意就是。”李明达拍拍田邯缮的肩膀。
随后她就扬首,一派端庄,从容优雅地迈着步伐,去见了城阳公主李静蓉。转头瞧见驸马杜荷也在,李明达就更高兴了。
不及李静蓉说什么闲话,李明达就笑着对杜荷说道,“今天我来找姐夫。”
杜荷怔了下,看眼李静蓉,然后笑问李明达:“找我有何事?”
“风月楼。”李明达边说边观察杜荷的表情。
杜荷皱眉,“风月楼的事儿我听说了,我可从没去过那里,你找我能问什么?”
“我只想确认问一下,那里到底是不是姐夫的产业。”李明达道。
杜荷又怔,正要说话,被李静蓉先截了去。
“瞧瞧,你这次来又不是来看我的,还是查案。你可说过,下次是正经来看我。”
“是啊,案子还没结呢,等结了我就来好好看你。再说这次我不是来看十六姐,我是来找姐夫的,不能算。”李明达狡辩道。
“呦,瞧瞧你这张利嘴。”李静蓉无奈笑罢,让李明达和杜荷俩好好聊,她就不打扰了。
李明达点头,谢过李静蓉,恭送李静蓉离开后,李明达就继续追问杜荷。
“不是,不是,不是我的产业。好妹妹,你让我说多少遍才会信?”杜荷无奈笑问。
“今天涉案的犯人终于松口说了经过,他说风月楼世长安城某个大人物的产业。若传说中的姐夫不是,那会是谁?”
“你查下风月楼给府衙报备的契书不就知道了?问我,我哪里知道。”
“查了,当然是查不出什么。大唐官员禁止私营妓院,这妓院就算是某个大人物的产业,也必然不会他亲自挂名。”李明达解释道。
“那你为什么偏来找我?反正也没写是谁,你怎么不找你四哥,舅舅,还有姓魏的,姓房的,甚至太子,这些才算是真正在长安城叫的上号的大人物。”杜荷解释道。
“不知道,我就盯上你了,因为有人说是你。那些人,没人说。”李明达摊手耸肩,一脸无辜。
杜荷被她闹得哭笑不得,“真不是我,你还想让硬赖上你姐夫不成?就不能盼着你姐夫有点儿好?”
李明达点点头,“好吧,那我不难为你。”
李明达说罢,就和杜荷摆摆手告辞。她离开几步后,忽然顿住脚,转头对杜荷道:“我还会再来的!”
杜荷怔了下,然后一脸苦笑,忙行礼请李明达放过他。
李明达不理会不应承他的话,利落地转身走了。
杜荷想想有些气,就去找李静蓉抱怨,“我拜托贵主好好管管你地好妹妹,那风月楼真不是我的产业。她天天这么找我麻烦,谁受得了。”
“麻烦么?我看你现在就挺好的,也没见你哪里麻烦。她是我妹妹,但也是晋阳公主。她什么脾气你不清楚?而且她查案正在兴头上,你只有配合的份,不然她回头在圣人跟前告你一状,就有你受的!”李静蓉边心不在焉地剥花生边‘威胁’杜荷道。
杜荷连连叹气之后,这下真无可奈何了。
李明达出了城阳公主府,便就回宫。
田邯缮问:“真跟杜驸马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