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庐皱了下眉,随即把头低得更深,表示不明白李明达所言,
“承天门的侍卫,魏芫,他昨日拿了封信,里面可有十万贯钱财的存放地点。”
柏庐震惊了下,然后手紧紧地抓着帕子,仍旧摇头表示不知,“可能是门口的侍卫弄丢了,也可能是昨日整理信的时候,婢子把一些贵主不愿看的信,都拿去烧了,遂带了那一封。”
“这倒是简单,烧了也没关系。你们家贵主看没看过,一问就知。不过你该不会是这信你没呈上问她,你就直接把信给毁了?”
柏庐垂首不作答,随即在李明达的厉声质问下,才应道:“也有这个可能,婢子最近有些粗心大意。公主也清楚,我们贵主的那个决定,实在是骇人,我便为此分了心。”
柏庐是有一定位份的侍女,且是跟着李丽质从宫里出来的人。她若是守规矩,绝不可能处事如此粗心大意。
这柏庐表现的嫌疑太过,李明达也不多问了,直接命人拿了柏庐,搜身,然后检查她的住处。
李丽质在房中等候许久之后,不见柏庐回来,担心李明达为难柏庐,质问关于她诈死的原因,遂又打发人去查问情况,转即得知李明达果然把人拿了。
李丽质立刻命人把李明达请来,却是两次派人,还是请不来。
李丽质气得咬牙,只得无奈之下,但她已经死了,而今府中吊唁人太多,她不能冒险亲自出门去找李明达,遂只能叫人去找长孙冲,告知他这是最后的恳求。
长孙冲随后来见李明达,瞧见跪地痛哭的柏庐,长孙冲也误会了,以为李明达就李丽质诈死一事的缘故还揪着不放。
“你这是做什么,非要把你五姐逼死了才开心?”
“逼‘死’五姐的人,不是我,是她自己要死。”在他们夫妻的事上,李明达没觉得谁更好些。遂此刻长孙冲的面子,她也不给。李明达只冷笑一声,让长孙冲该走就走,不要耽误她查案。
“你还要查什么,快别闹了,把你五姐的侍女还给她。”
“怕是还不了了,她已经认罪了。”
“认什么?”长孙冲不解问。
“李明达,你太过分了。”李丽质穿着一件黑帽披风进了屋,随即侍女关上门,她才把披风扯了下来,满眼愤怒地瞪向她。
“那般哀求你念着姐妹情,你却不念,跑到我府上来撒泼闹事,就是非要弄得阿耶知道我活着,逼着我去死,你就开心了是不是?难道这些年阿耶对你的宠爱还不够?我死了,他念着我多一些,你就不开心,觉得失宠了?”
长孙冲听这话有些惊讶的看向李丽质,蹙眉道:“却不该这样说她,她不会存这样的心思。”
“好,她不存心思,所以就我一个人坏是么?长孙冲,在你眼里是不是所有女人都比我好?那你娶我干什么!”李丽质气道。
长孙冲见她如此,眯着眼便不说话了。
“真是死也不安生,死了,自己的亲妹妹也不放过自己。”李丽质咬牙道。
李明达一直忍着,听李丽质这话,立刻脱口而出:“那是你活该。”
第64章 大唐晋阳公主
李丽质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扭头惊诧看着李明达,让她把话再说一遍。
李明达自然不惧于李丽质的威胁,随便看了眼她,转而扫一眼长孙冲。
“日子过成这样,你们俩人都难逃干系,我只可怜我两个不懂事的外甥。但今天我来却不是找你们的麻烦,只不过想查清楚王长史的案子,谁都别拦着,却也拦不住我。。”
长孙冲听了这话眉头一拧,他大概是有些不适应李明达对他的评价。
李丽质则被气得直冷笑,“我们的事还不容你置喙,长乐公主府的事也由不得你插手,痛快把柏庐还给我,我倒可以不和你计较。但倘若真趁着我而今有把柄在你手里,你就胆敢威胁,找我的麻烦,休怪我会连亲姐妹的情都不顾。”
“你什么时候念过和我的姐妹情?再说世人眼中的长乐公主都死了,哪还有什么长乐公主府,要不了多久,这座府邸就会改名。五姐那么吃味我受宠,如果这府邸就改成晋阳公主府,五姐会不会气疯?”
李明达不是傻子,李丽质之前那一连串的质问,显然对她不存好意。而且在这之前,李丽质对她背地里说的话,也不曾有什么姐妹情过。李明达不是被人嫌弃了,还要忍气吞声的老好人。说气人的话,谁不会。她不仅会,还会专挑软肋戳。
李明达说罢,就背着手上下打量这座府邸,有些不太满意的指了指家具,表示不喜欢花梨木,回头要换。
田邯缮忙配合地点头,“奴记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