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彻底黑下来时斑来到木叶综合医院,在一楼急诊科的观察室外,他看到了等在门口的两个学生,日斩和团藏稚嫩的脸庞都充满担忧之色,很明显镜的情况并不好。
看到斑走过来,两人当即迎上去,团藏忧心忡忡的说:“老师,镜虽然醒了,但看起来很不对劲。”
猿飞日斩也随即叫道:“是呀,镜看起来呆呆的,真是让人担心。”
“我进去看看,你俩先回家吧。”斑随口吩咐道,见两个孩子一脸不情愿的表情就继续说道:“镜就交给我了,你俩明天还要执行任务,早点回家休息,这是命令。”
听到斑这样说,日斩和团藏担忧的看了一眼观察室内的镜,然后无奈的离开医院。
直到两个孩子的身影消失在医院的门口,斑才推门走进观察室,只见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忍正拿着病历向坐在病床上的宇智波镜做着例行的询问,而镜仿佛完全没有听到一般始终沉默着,黑色的眼眸也没有丝毫光亮,如同一个没有生命的人偶娃娃。
发觉斑走进屋来,那个医忍拿着病历走过来报告说:“斑大人,这个孩子——”
伸手制止医忍的话,斑沉声说:“情况我已经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是。”医忍很快就离开这间观察室,斑则是走到镜的面前,也不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眼前的学生,镜任由他看着没有丝毫反应,屋内的气氛一时间有些沉重。
半晌,斑忽然开口有些感叹的说:“小孩子长得真是快,不知不觉镜已经这么大了,记得当初我把你从父母身边夺走时镜才那么一点大。”
宇智波镜如死水般沉暗的眼眸骤然出现强烈的波动,放在被子上的手也一下子用力握紧,看着面前肩膀不断颤抖仿佛压抑着什么的瘦弱孩子,斑叹息道:“镜憎恨我吗?”
他的话令宇智波镜呆愣一下,脸上竟露出不知所措的表情,半晌他才迷茫的说:“我不知道,我是那样的尊敬、崇拜着老师,您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人,可是现在突然知道那个残酷的真相,我根本就不知道应该怎样面对你,我的头脑好混乱,我到底应该怎么办?”
说到最后,镜不禁抱着脑袋痛苦的叫起来,心灵备受折磨,情绪也近乎失控。
斑伸手把他抱在怀中轻声安抚道:“冷静下来,镜。”
温暖的体温、清爽的气息以及那柔和的嗓音,这一切构成镜所熟悉的宇智波斑,明明应该拒绝的,然而他却没有办法推开斑,没有办法拒绝斑的怀抱,他……最最喜欢老师了。
镜终于忍不住大哭起来,他在斑的怀中哭得泣不成声,眼泪都把那里的布料浸湿了,“……为什么……要做这样……这样……残忍的事情……为什么……还要爱护我们……为什么……不对我们坏一些……那样至少……不会这样痛苦了……”
镜哭得连声音都无法连贯,斑伸手轻拍他的后背说:“镜喜欢木叶吗?”
“……喜……欢……”镜抽噎的说,纵然明知道这是斑洗脑教育的结果,但他依旧喜欢着这个村子,发自内心的想要保护它。
斑轻轻抚摸着镜柔软的发丝低喃着说:“我也很喜欢木叶呢,这个忍村是我和柱间一起缔造的,倾注了我所有的心血,我早已把这里当作自己的家,而你们也都是我的家人,每次看到大家站在阳光下露出的灿烂笑颜我的心里都会涌出很幸福的感觉,所以我会竭尽全力保护这个村子。”
握住镜的双肩与之分开一些距离,斑凝望着他沾满泪痕的小脸郑重的说:“镜,为了保护重要的事物,有些时候必需舍弃心中的仁慈和正义做一些自己都痛恨的事情,这就是忍者所必需面对的残酷人生,当你成长为一名合格的忍者就会理解我的做法,当然,理解不代表原谅,你恨我也没有关系。”
“我并没有怨恨老师,我只是……只是……”镜着急的说着,一时间也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情,明明应该恨的,但他就是恨不起来,被斑从父母身边带走时镜还不到四岁,纵然已经冲破封印,但他对于父母的记忆依旧模糊一片仅有少许的印象,提到亲人这个词,镜的脑海中最先出现的就是宇智波斑,其次才是养父母,亲生父母甚至要排在第三位,所以不要说憎恨,他甚至连责怪都做不到。
看着镜急切的模样,斑安抚的拍拍他的肩膀说:“不要着急,我明白你的意思,镜要学会控制情绪,无法控制情绪的忍者不是一个好忍者。”
镜和以前一样听话的点头,然后努力平复自己过于焦躁的情绪,过了好一会儿,斑见镜的情绪稳定一些才开口说出自己的决定,“镜的父母都在水之国的雾隐村,你离开木叶回到他俩的身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