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么美丽动人,让人一见倾心,他怎么放心让她出头露面,被别的男人看上?
男人的独占欲偏执起来,与女人的也相差无几。
“就这样吧。”即使失去自由,她也不觉为苦,只要有他的爱,甘之如饴。
只是这样日复一日,看不到尽头的日子,从来养尊处优的男人,终于不堪忍受。
于是他说要给她个惊喜,她满心欢喜,期待着他跪地求婚的那一刻,仅仅是一个指环也能系住她的心。
可等来的,却是他的满腔歉意。
“对不起,我想给你优渥的生活,不想你为财迷油盐脏了手……抱歉,我要结婚了。可是我还是爱你的,你相信我!我只是想回到家里,有钱了就可以继续养你!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你!你一定可以理解的对吧!”
他握着她光洁圆润的肩头,眼底是炽热的欲望,和独占的贪婪。
他自信笃定,她爱他不渝,即使这样也无法离开。
“我当然明白啊”而她微笑着,心口仿佛被轰出个窟窿,森森滴血。
这就是他自诩对她的爱,真正荒诞可笑。
一夜疯狂,他肆意地发泄对她的爱欲,而她婉转承欢,娇媚动人。
半夜,女人悄悄起身,从厨房拿出锋利的水果刀,对准睡熟的男人,毫不犹豫地一刺到底。
娴熟镇定的动作,看上去不是一次就能练就。
--她清楚,这当然不是第一次。
是第几次呢?女人百无聊赖地绕着搭在胸前的一缕卷发,轻哼着数数,“1、2……5、6”有点记不得了呢。
可她还记得当年遇到的第一个心理医生。
一份心理测试卷之后,他告诉她患有严重的精神疾病,可怕的偏执症。可是他还是义无反顾爱上了她。
他深情款款,言笑晏晏,说她的独占欲真好,能够让他感觉每时每刻都被爱包围着。
可是两人在一起一段时间后,他却是忍无可忍。他说她的爱让他窒息的喘不过气来,他求求她放过他让他解脱。
“为什么呢?”她困惑,不解。为什么她一如既往同样的性格,他的态度却是徒然转变?
只是她向来善解人意,他要什么,她就给什么。
于是一柄闪着铮亮光芒的利刃,给了他无上的解脱。
接着是第二个人、第三个……
她渐渐明白,他们爱她时,她的偏执成狂也是一番情趣;不爱时,她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神经病。
每一次她都倾注了所有的爱,想换得一份永远。却似乎怎么都逃不开命运的作弄。
“死了啊。”女人注目良久,确定男人真的死去,才随手丢开沾满血的锋刃。
“你问我为什么?”女人低低呢喃,缓缓附身趴到他变得僵硬的身上,吻上他冰冷乌青的嘴唇,双唇轻触间,是她满足的叹息--
“因为我爱你啊。”
爱是独占,爱是毁灭。爱是独一无二,爱是矢志不渝。
这就是她的爱。
这该死的爱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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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从睡梦中醒来,慵懒地伸了伸懒腰,迎接新一天的灿烂阳光。
她利落地穿好校服,衣服因为经常清洗,颜色洗的有些发白,袖口也短了一截,露出纤细瘦弱的手腕。
走到空荡荡的客厅,茶几那里摆放着一个褐色的盒子,正面贴着一张方形的黑白遗照。
女孩燃了三支香,举在胸前朝着照片上慈眉善目的老婆婆拜了拜,把香插在一炉香灰上,嘴角漾起可爱的梨涡,“外婆,早上好。”
祭拜完了亲人,她走到狭小的卫生间。
站在镜子前刷牙,头顶昏黄的光线在镜中映出少女的容颜。一头齐肩黑发,乖巧娇俏的长相,眼睛像是猫眼般大而圆润,因为营养不良,瘦的露出尖尖的下巴。
洗漱完毕,她去厨房接了杯凉水灌下肚,权当做了早饭。
她背起书包,伫立在门口回望空无一人的屋子,轻声道,“我去上学了。“
”砰“房门应声关上,属于少女甜美的嗓音在空落落的房间回荡,始终没人回应。
来到路口等了一会儿,就见不远处跑来一个同样穿着校服的长发少女,顿时眉眼弯弯打招呼,“阿落,早上好~”
“早”名为黎落的少女眉清目秀,偏头朝她微笑,晨曦之光在她脸上静静流淌,整个世界仿佛豁然开朗。
对方把手里的面包和牛奶往她手里一塞,“拿着。”
郝萌一顿,眼睛弯成了两抹月牙,“谢谢。”
黎落急匆匆地拉着往前走,催促道,“快走快走,要迟到了。”
“好!”手掌紧握的地方传来熨帖的温度,郝萌另一只手把温热的牛奶贴在自己冰冷的肌肤上,像是偷吃了鱼的猫儿,一脸幸福的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