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的男生进女生房间都会敲门的,他刚才却试着推门,似乎直接就想闯进来。
若说是危急关头忘记了敲门,但一个男生,再怎么样对付姚千纱那样手无缚鸡之力的女生,还是绰绰有余吧。
他却一副紧张急迫的模样,太反常了。
外面丁彦还没察觉,继续催促,“快一点,她好像发现我知道她是凶手了,我怕她追杀我!”
“来了来了,等一下。”
郝萌一边和丁彦对话拖延时间,一边飞快地爬下床悄悄溜到门口,从门缝往外瞅--
走廊窗口一抹银色的月光投了进来,落在丁彦身上,他一半脸隐藏在阴影里,另一半脸,狰狞无比!
而他手中握着的尖刀,正顺着银白的刀刃,一滴滴往下淌着血!
郝萌的心口急促跳动了两下,她退回去和黎落把床上松软的包括枕头之类的东西都给扔到窗户外面。
“你们怎么还不开门”丁彦问道,忽然察觉了什么,“你们在干什么!”
寂静的深夜里,郝萌和黎落尽管小心,被褥落在地面依旧发出响动,而引起了对方的注意。
“咔--嚓”
一柄带血的锋刃穿透了腐朽的门板,几下搅动,一只大手伸了进来轻易地拧开了门锁。
“往哪里跑。”丁彦冷笑,推门而入。
同一时刻,“快跳!”郝萌飞快地推了黎落一把让她先跳出去,自己和丁彦斡旋,“社长!原来你才是凶手!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凶手?我并不是凶手,之前那些事有的并不是我做的,”丁彦步步逼近,神情疯狂,“我好不容易才力压你们这几个老社员成为社长,要是被曝光出去我第一次带队你们就出了事,我付出心血的社团就要毁于一旦了!所以你们都死了最好,这样就没人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我也能另外找借口推托责任!”
反正死无对证,他只要捏造和他们失散了就好。
郝萌斥道,“没想到你这么功利!只是社长的地位而已,你就能够干出这种丧心病狂的事!”
丁彦猖狂大笑,“社长?不,我的目标可不仅仅是这样。是学生会会长、是校长、镇长、省长,甚至更进一步!”挥舞着手臂,“所以死几个人算什么?挡路的人,都得死!”
他眼里的狂热仿佛看到了大权在握,那种对权势的渴望和占有欲,对他人生命的漠视,让郝萌恍惚看到某一瞬间的自己。
郝萌道,“你太天真了,你真的以为这么多人失踪就只有你活下来,没人会怀疑吗。我们合作怎么样?我们只想保命,对这里发生的一切保密,并且可以作伪证,证明其他人失散了。有我们的证词为你的谎言增加可信度。你看怎么样?”
丁彦脚步顿了顿,似乎认真在思考她的话,“这样吗……”
就在这时,郝萌余光瞟到黎落已经安然无恙地从被褥中爬出来,自己转身就从窗户一跃而出!
“可恶!你这个骗子!”丁彦头从窗户探出来怒骂,一脚爬上窗台作势欲跳下来追捕她们。
千钧一发之际,郝萌落地后飞快滚向一边,大喝一声,“阿落!”
下一秒,丁彦跳了下来,同时郝萌和黎落配合默契,一人扯着被褥的一端,用力往外拖!
“砰--咔!”
先是人体摔在地面发出的闷响和骨骼脆裂的声音,紧接着凄厉痛苦的嚎叫响彻夜空。
“啊啊啊!我的腿!”没有了被褥做缓冲直接落到地面上,丁彦右腿骨折,白森森的断骨戳破了皮肉刺了出来,鲜血淋漓。
他抱着腿在地上打滚哀嚎,郝萌冷冷地睨了他一眼--依照她的本性,是要补上一刀的,但黎落就在旁边,她没法当着她的面这样杀人。
于是她转头,拉起黎落飞快跑进雾中。
这一次,她们没有跑多久就冲出了迷雾,她们置身于森山老林中。
“这里是哪里?”黎落茫然四顾。
郝萌看了看周围的环境,“没有来过的印象……对了,也许是原本通往村子的那条路。”
她抬头看了下北斗七星,确认了方向,“走这边。”
夜晚的山路十分难走,两人又没有任何照明工具,只能彼此搀扶着,摸索着艰难前行。
走了大半个小时,路过一条溪流,黎落忽然惊喜道,“这里有个造型奇怪的大石头,是我们喝水的地方!”
郝萌稍微松了口气,“那就是这条路,没走错。”
话音刚落,背脊汗毛直立,敏锐地察觉到了危险袭来--
不好!
她条件反射想躲,然而面前是毫无防备的黎落,如果她躲开,受伤的一定的黎落!
“噗”
意志大过了本能,她生生忍着没动,于是下一刻刀刃入肉传来撕裂的闷响,同一时间郝萌咬牙反手将插入背心的匕首硬生生拔了出来,转身对着来人胸口猛地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