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接二连三发生太多事了,神经一直紧绷着,现在忽然放松下来,大家都很快入眠。
迷迷糊糊中,郝萌好像看到眼前一片耀眼的白光,“你是谁?”一个穿着白色衣服的男人问道。
“什么?”她脑子混沌的厉害。
“我是说,你叫什么名字?”那人急切问。
“……郝萌。”下意识地回答。
那人好像松了口气,“是你啊,还好。我们运气不错。”
她愣楞地看着对方,思维僵滞的怎么也转不动,就听到对方道,“听着郝萌,其他人可以不用管,但是不惜一切代价都要保住黎落。你明白吗?”
她本能地反驳,“不用你说我也会!”
那人笑了笑,“记得你说过的话。抓紧时间,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她懵懂,“什么时间?什么不多了?”
“小心……”对方嘴唇翕动,但剩下的话她再没听到。
因为一声划破天际的惨叫,让她猛然从混沌的状态中惊醒过来。
她一下坐了起来,看到难以置信的一幕:
肖炳义手里拿着一把带血的刀,而他旁边原本何凡斌的位置,可现在被褥上全是血,他却不知所终。
“不是我!”在郝萌震惊的目光下,肖炳义一下松开刀,惊慌失措。
其他人因为这番动静都醒了过来,看到肖炳义身上手上、以及地上残留的血,一下惊恐地望向他,“肖炳义,你竟然是凶手!”
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凶手竟然是社团里的人!
肖炳义连连摇头,“我不是!我没杀人!”
“那你怎么解释你手上的刀,以及消失的何凡斌?”郝萌将黎落挡在身后,手里攥紧用来防身的剪刀,戒备地盯着他,“现在是三点半,正好是你轮值的时候。”
所有人都睡着,只有肖炳义醒着,除了他谁还能有作案机会?
“我是被陷害的!”肖炳义愤怒地大喊,“我睡的很熟,一直没有感觉到有人叫我!是别人杀了何凡斌,然后嫁祸到我头上!”
郝萌朝黎落使了个眼色,对方起身检查了下依旧是锁上的房门和窗户,回头对她道,“没有外人进来过。”
“谢谢,”郝萌点点头,转脸对肖炳义道,“其实我也觉得不是你,当着我们的面杀了人还叫醒我们,也太蠢了。”
肖炳义还没来及露出喜色,就听到她话锋一转,“--不过,也说不定是凶手故布疑阵。”
“总之,目前在场的所有人都有嫌疑。”
丁彦打断她,不满道,“人证物证都在,肖炳义怎么不是凶手了?”
“都说了我没杀人!”肖炳义对他怒目而视。
郝萌不答反问,“你们难道不觉得,昨晚我们睡得很沉?”
这话一出,众人纷纷赞同。
“对啊,感觉倒头就睡了。”
“是太疲惫了吧。”
郝萌眼底划过一抹暗色,别人她不知道,但在这种危机四伏的环境下,就算知道有人值夜,她本应该也保持着警惕,一有风吹草动就会醒过来。但昨晚却睡的死沉,还做了个奇怪的梦。
“不惜一切代价保护黎落。”
耳边回想起陌生的声音。
她怔了怔,随即回过神,看着神色各异的众人,继续道,“还记得之前杀死王南王可可的时候,凶手用的迷魂香?我觉得,我们都遭了类似的东西。”
“凶手趁着其他人熟睡后,杀死了何凡斌,这样也能解释为什么遭到袭击何凡斌一点动静也没有。随后嫁祸给了肖炳义。”
龙小蓉冷冷道,“你也说过,凶手可能就是肖炳义,是他故意这样,想让我们反向思维。”
郝萌摊手,“我说过啊,所以我说大家都有嫌疑。”
她竖起一跟手指,唇边噙着一抹没有温度的笑,“我们昨天共同碰过什么东西没有?”
屋子里没有任何异味,说明并不是迷魂香,凶手下药在了别的东西上。
黎落思索道,“大家都动过的……是饼干和水吧?”
话音未落,郝萌道,“饼干不可能,昨天撕开外包装的时候,是当着大家的面的,没有下药的机会。况且撒在饼干上也太容易被看出来了。唯一有可能的……”
众人不约而同地随着她的视线,目光落到了装水的木勺上。
这里缺水,屋主给他们准备了两大桶打好的井水,水桶很大不方便抬上来,所以只拿勺子舀了一勺,大家轮流喝。
黎落忽然道,“我记得,昨天打水上来的,是龙小蓉。”
一时间,所有人都诧异又戒备地望向了她。
龙小蓉一贯冷淡的神情显过一丝惊诧,辩驳道, “不是我!”郝萌朝她走去,似笑非笑,“是不是,看看你的背包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