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蘅闻言,心中却并未因孙小妹的话而觉得轻松,反更是沉重,不由得幽幽轻叹一口气。黄药师看她如此神情,伸手将握着她的手,拉她靠近自己。
林苓一直站在他们旁边并未说话,此时见他们三人默默无语,只得开口冷言问道:“你们可商量好了?”在她看来,不就是留不留下来的问题,这三人有必要说这么多么?
黄药师眯眼,脸色微青,咬牙道:“这么久都等了,阁下莫非不能再等片刻么?”他心中实是不忍见到冯蘅难过,此时见她神色如此失落,而林苓却还在此时催促,当下让他心生不快。
林苓冷瞥他一眼,并不回答,只看向孙小妹。
孙小妹朝她微微躬身,“这位姑娘,我愿留下,请您别与他们为难罢。”此后,便是与冯蘅黄药师恩怨两清,再无负担。
“孙姐姐——”冯蘅蹙眉,看向孙小妹。
孙小妹回身,静静地说道:“姑娘,孙小妹绝不会为今日的决定后悔。此次助你们,往后,我们便两不相欠了。”
冯蘅见势如此,也不多言,朝孙小妹微微躬身,“孙姐姐,阿蘅欠了你一个人情,以后你若有事,阿蘅一定全力相助不会推脱。”再说下去,就矫情了。
黄药师握着冯蘅的手微微用力了一下以示安抚,然后朝孙小妹颔首,“多谢相助!”
孙小妹轻哼一声,“我只是不想背负着你们的恩情。”她被丈夫伤透了心,对黄药师亦是毫无好感,此时对他也是无甚好脸色。
黄药师只一笑,并不在意她的态度。侧首看向冯蘅,“阿蘅?”
冯蘅回神,知他怕自己难过,于是朝他一笑,柔声说道:“我无事,别担心。”
林苓见他们两人如此,轻哼一声便转身走向古墓,“既然如此,你们都跟我来罢!”——
冯蘅与黄药师一行三人与林苓一同进了古墓,冯蘅一进去只觉得里面漆黑一片,目不能视。而那林苓却在黑暗中行走自如,似是能在黑暗中视物,身后还跟真孙小妹。黄药师是习武之人,暗黑中视物于他亦不是难事,拉着冯蘅的手跟在林苓与孙小妹身后。这古墓虽是坟墓,但却极大,里面房舍众多,通道曲折繁复,若不小心闯入,定然极易迷路。
他们四人越走越靠近里面,忽然耳边听得一阵婴儿的哭声,只听得那林苓无奈的声音响起,“怎的又哭起来了。”脚步一转,带着他们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只见林苓带他们到了一间小房间,里面还点着烛火,里面有一个小小的婴儿睡在桌上。
那林苓回过头看向孙小妹,眉头微蹙,问道:“这个小婴儿叫李莫愁,你以后就要照料她。你可知她为何在哭?”
黄药师跟冯蘅看着那个婴儿,微愣了一下,心中顿然了解为何林苓要他们找一个妇人留在这古墓之中。
孙小妹闻言,走上前看,说道:“姑娘定然还没帮这个女娃娃喂食吧,如果没有,想必是饿了。”心中却是惊讶为何眼前的女子生下了孩儿却不懂得照料。刚疑惑着,就听得林苓厉声说道:“你莫要乱想!这婴儿遭双亲抛弃,是我在树林捡到的。”当时这婴儿除了身上的衣物,便剩下一张纸,说是此女名唤李莫愁,若有人相救,定感大恩。
三人闻言,又是一愣。
林苓双目微眯着一一扫过他们,说道:“我古墓派门人,绝不会与人有苟且之事!”语罢,又看向冯蘅跟黄药师,“我这就带你们去寒玉床所在的房间,但我还有一个要求。“
黄药师双目抬起,瞪向她。眼前这女子怎的如此多麻烦?
林苓视而不见,径自说道:“我要你们立誓,永不得在外说起古墓之中有寒玉床,也不得说起你们曾到过我古墓之中。”否则,外面的人听得古墓之中有寒玉床,可疗伤驱毒,日后岂不是人人往古墓跑。虽然古墓机关重重,外人要进来绝不是易事,但她却不愿那些人前来扰了这里的清静。
冯蘅闻言,知道林苓的心思,于是笑道:“这是自然的,我与夫郎出去后,定不会与人提起,以免扰了阁下的清静。”
那林苓听了,微微点头,“那极好,你们随我来罢。”然后回头吩咐孙小妹,“你既要留下,已是我古墓中人,你眼下就先顾好这小婴儿罢,我安顿好这二人会回来教你如何走这古墓。”
说着便已往外走,黄药师与冯蘅并肩跟上。
脱离险境
林苓将黄药师与冯蘅带到一个小石室,只见室内空无一物,只在中间放着一块长条青石,上面铺着一张草席。
林苓在旁点了一支蜡烛,食指往里一指,说道:“那便是寒玉床,你们要怎么用随你们,好了就叫唤一声,我便带你们出墓。”然后也不看冯蘅与黄药师一眼,转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