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塔面带笑意的说:“司姑娘,你托我置办的羊皮水袋,淹渍过的肉干,还有骆驼,我都带来了。”
“那真是太谢谢你了。”顾睐没想到前两天说的,阿塔这么快就帮她准备好了。
阿塔进来把东西卸下来,放在了院子里,顾睐进屋倒了杯水给她,阿塔用左手接过水,引起了她的注意。
阿塔可不是左撇子呢,又仔细一看,阿塔的右手好像是受了伤,这些日子,阿塔对她照顾不少,一来二往,两人也有点交情,顾睐就直接问了。
阿塔有些不好意思,顾睐问她怎么不来找她看看,阿塔说只是些皮肉伤,没什么大不了的。
顾睐摇了摇头,有些叹息,又回屋里取了带来的金创药,要给她涂。阿塔拒绝不过也就接受了顾睐的心意。
顾睐轻轻挽上她的袖子,露出了一道被利器割伤的伤口,虽说没有危及性命,但这般深,没有好的药的话,是会留下疤痕的。
只要是女孩子,都不会希望自己身上留下疤痕的。顾睐敷好了药,细心系上绷带,又随口问道伤口怎么来的。
阿塔苦笑道,是去拿酒的时候,一不小心摔倒了,右手扎在了酒坛的碎片上,说着阿塔对那浪费的酒还是很可惜。
顾睐有些奇怪,虽说一坛酒能卖不少价钱,但阿塔也不是为了钱就不要命的人啊。
她想了想,心中便有了些猜测,试探的问道:“这酒是给那个在你店里的酒鬼喝的。”
阿塔闻言,脸上一红,更是少有的羞涩之态,只是她脸色黑,这红晕也就不明显了,但同为女孩子,她又怎么看不出来,顾睐一下便知道自己说对了。
“你一直都为他留着酒,是不想他走?”顾睐缓缓道。
阿塔点了点头,又沉默了许久,才说话:“我喜欢他,可我知道,只有我一直不理他,他才会一直呆在这里,一旦他知道了我的心思,他就会逃的远远的。”
阿塔似乎把这话埋在心里很久了,三年了,她骗过了几乎所有人,她的心里有甜蜜也有苦涩。
顾睐也总算知道那个酒鬼是谁了,胡铁花,楚留香的至交好友,没想到在这里居然碰上他了。
不过既然他是胡铁花,那么他就绝对不是阿塔的好归宿,甚至于他不会是任何一个女人的好归宿,他喜欢的女人却都不喜欢他。而一但女人喜欢上他,他却又会逃避不敢面对。
只是顾睐没有想到阿塔是这样的聪明,早早的看了出来,可却也喜欢上了他,只能这样吊着,哪怕说不了一句话,能看着就很好了。
阿塔似乎也忍不住了,对顾睐这个认识才三个来月的人透露了心里话,或许是因为顾睐看出了她的心思,又或者顾睐是个女孩子,“我这样做,真的好么?”
“那你愿意一辈子这样么?”顾睐有意开解一下她,她看的出来,阿塔内心还是很苦闷的。
“如果他能一辈子呆在这里,那我也就愿意这样一辈子过了。”阿塔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决绝。
“可你也说了,是如果,这世上最不能相信的就是如果了,我只知道,这世上,总有一些男人,会是最好的朋友,却是最糟糕的情人。”顾睐轻轻道。
阿塔心中一震,是啊,他怎么会一辈子呆在这里,他还有朋友,若是他的朋友来找他了,他自然会走。
阿塔此时心乱如麻,想要回去好好想想,顾睐也不拦她,只是在她走到门口时,又说了一句:“你若是想要他一辈子都记得你,就不要改变你对他的态度。”
阿塔脚下一顿,低头喃喃道;“谢谢你,司姑娘。”说完便离开了。
顾睐看着又重新合上的门,阿塔,幸福是要靠自己去认清的,你是个好姑娘,只是碰到了不好的男人罢了。
第25章 司徒静
过了两天,顾睐便去向阿塔辞行了,这次见到她,她的脸色憔悴了许多,但眉眼中却透出了淡淡的轻松。
她告诉顾睐,她回来后想了很多,还是和胡铁花坦白了,可是一切说出来之后她心里踏实多了,对他的心思也淡了许多。
阿塔本就是个本分坚强的女孩,她明白有些事情本就不能强求,她还年轻,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她喜欢过的这个男人终究会成为她人生的一个过客。
阿塔能够真的放下来,顾睐也替她高兴。不过该走的还是要走,顾睐没有退掉租的房子,她跟阿塔说,她还会回来的,希望再见阿塔,她会找到自己的幸福。
炙热的烈日,一眼望不尽的沙漠,顾睐骑着骆驼,走了几天的路,却还只是在大沙漠的边缘地带徘徊。
顾睐取下水袋,轻轻抿了一口,清水如甘泉般滋润了她干涩的喉咙,胸口的些许闷热也被这几丝清凉所缓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