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既然你要做好事不留名,我少不得就领了这个好处。”柳湘莲笑着应下了此事。
柏杨松了一口气,心中感念,虽然柳湘莲猜到了,但是这种不问的态度,却让柏杨心中熨帖。否则,他实在是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解释这件事。
因为就连他自己,有时也难以理清信中的想法。
他笑着道,“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柳兄你在忙碌,怎么倒成了我的功劳?如今你去说,自然也最合适不过。”
柳湘莲说,“我不过多跑几步路罢了,这上上下下搭进去的数百两银子,又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
柏杨就不说话了。
之后柳湘莲也没有停留,直接掉头去了金陵城,将那吴新送到了薛家,对薛蟠讲明原委。只是其中隐去了柏杨拜托自己一段,只说日照计当日走得匆忙,后来想起此事不妥,只是不好开口。后来听说了消息,便索性托人寻找,索性不辱使命云云。
第45章 所图非小
原著里薛蟠跟柳湘莲的关系就不错,这一次虽然没有那些阴差阳错,也算投契。只不过柳湘莲走后,薛蟠心思都在柏杨身上,倒是少有想起这个朋友。不料柳湘莲竟如此义气,不过听说一个消息,就放在了心上。
薛蟠又是惊讶又是感动,连忙把人留下,一是尽尽地主之谊,感谢对方千里寻人的义气,二来却是因为柳湘莲乃是薛蟠跟柏杨唯一一个共同的朋友,薛蟠如今不大敢去柏杨那里,又放心不下,正好借机打听。
所以将柳湘莲安顿下来之后,他没有急着去见那吴新,而是问道,“柳兄既然来了此处,有一个人却是不得不去拜访。”
“薛兄说的是柏兄吧?”柳湘莲笑着道,“我来时已经去他那里打过招呼了。”
薛蟠心头一跳,连忙问,“他……可还好么?”
柳湘莲原本就有所猜测,如今见薛蟠这样的神态,哪里还不知道两人中间处了问题?不过柏杨既然不提,想来是不愿意他管。柳湘莲知道柏杨的主意正得很,而且真论起来,见识和手段亦不下于自己,再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因此只道,“自然是好的。怎么薛兄在这里,不是常和柏兄往来么?”
他这么主动一问,倒是堵死了薛蟠接下来的问题。毕竟他又不能说自己惹柏杨生气了。倘或柳湘莲问起到底是为了什么生气,他是回答还是不回答?再说,方才心下激动,薛蟠没有多想,这会儿已经发现了问题,“柳兄怎知杨哥的住处?”
“我虽然不在此间,倒是一直同柏兄书信往来。”柳湘莲道,“因此早知道柏兄乔迁之喜。这一回过来,就先去贺了他,还望薛兄莫怪。”
薛蟠听得心里又酸又涩,就像是吃了个没熟的果子。
柏杨的事情,他自然是管不了的。只是薛蟠一直以为自己同柏杨已然十分亲近,可却也从不曾听柏杨提起过此事,明明自己也认识柳湘莲,他又为何要瞒着?且柳湘莲四处奔走,山高路远,书信不易,柏杨却肯花费这样的心思,让他如何不在意?
只是这种心思,自己知道就好,说出来却是大家没脸,因此薛蟠只是闷闷的。
柳湘莲见状,便转开话题道,“那吴新倒也有些能耐,隐姓埋名四处躲避,若非我的人心细,说不准就走脱了他。既然人找到了,薛兄难道就不去问问?这件事依我看来,竟是蹊跷得很。”
薛蟠这才回转脸色,“杨哥也是这样说,可惜那时走脱了他。如今既然找着了人,少不得要去审问一番,看看究竟是什么人在背后弄鬼。”他说着又对柳湘莲道,“柳兄若不介意,可否同我一起去问话?我想那吴新既然有这样的能耐,恐怕也不会轻易开口。柳兄江湖经验丰富,恐怕还要劳动你了。”
“这也不算什么。”柳湘莲道,“一起去便是。有帮得上忙的,我自然不会推辞。”
薛蟠没有想错,吴新虽然被抓住了,但是既然背后的人能够指使他做出那么多事,他自然不会轻易供出来,咬死了是自己见钱眼开,还一个劲儿的对着薛蟠求饶,说什么在薛家做了十几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薛蟠闻言冷笑,“你若是真心为我薛家做事,即便出了什么差错,那才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如今你卷款潜逃,是为不忠;又私接买卖,让我薛家承受大难,陷主家于不义,如此不忠不义之人,也有脸说这话?倘或我今日竟饶了你,让其他人知道了消息,不是寒了用心做事的人的心,就是让那些有二心的人也学着你的行径。吴掌柜,你欺我年轻也就罢了,难不成真当我是傻子?”
吴新闻言不有有些惊惧。在他的印象之中,薛蟠一直是个没什么能力的小孩子,虽然是主人家,但是惫懒贪玩,对铺子里的事情又一窍不通,好糊弄得很。然而如今不过大半年时间未见,怎么竟像是变了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