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真奇了,既是衔玉而生,可这玉摸着怎么是干的。”总该沾点口水吧。钱小桥好奇的看向接生婆。
接生婆眼神闪躲,见老太太也看过来,笑着回道:“是粘着口水的,我怕脏了老爷太太们的手,早擦洗干净的。”
“噢——原来是这样,辛苦你了。”钱小桥笑眯眯的点头,再无异议。
可贾赦刚才的一句怀疑,早已冲淡了众人对于宝玉衔玉而生的稀奇。众人本来以为这是天意所致,但大老爷那一句话就把大家的想法引到另一个方向了。难不成是王夫人为了让这孩子有噱头,故意弄块玉吸引注意,好在贾母跟前争宠?
众人各有各的思量,往外头传话的时候也都带着感j□j彩。衔玉而生的传言确实传播开了,却是连带着各种猜想,其中一条最为主流的就是王夫人为了争宠使计故意为之。谁都知道在荣府,二房极为受宠,故才住着最好的正房荣禧堂;而袭爵的正经的嫡长子贾赦却住在别苑。人人都知道是是老太君守规矩,宽容慈善的,她老人家能有此偏颇的决定,肯定是受了儿媳妇的蛊惑。
贾政也怀疑王夫人在玉的事儿上做了手脚,毕竟正常人家的孩子哪会口叼着玉而生,这也太奇怪了。虽然怀疑,但贾政没好意思责问她,毕竟王夫人生孩子有功,再说这么多年她在老太太跟前讨巧,他也跟着借了很多光。于是疑惑便种在心里头,没说开,这也造成了他和王夫人的间隙,贾政越来越不愿意睡在王夫人房里,反而整日的你在没心肺的赵姨娘屋中。
本来好端端的一桩奇妙的喜事,被赦老爷一句话变成了阴谋诡计。王夫人月子做的不舒坦,加上贾政的刻意疏忽,令她气极了,落下了身子不足的毛病。老太太见状,以此为借口将宝玉接到自己的身边养。王夫人又气又恨,却也没办法,以后的日子只得忍受着思子之苦,趁着每日定省的时候看儿子一两眼。她见儿子宝玉的机会,竟没有大女儿元春见的多。所以元春和王夫人比起来,反倒更像个母亲似得,整日伴在宝玉身边照顾,看着他的成长。
钱小桥之前吩咐邢夫人和贾母说的什么北静王都是临时胡诌的,可她确实有这个想法。既然是荣府的嫡长子,袭爵了,可不能整日干呆着被人笑话。人在哪儿都是一样的,经济基础决定社会地位,他如果不找事儿做,只会一直被瞧不起被笑话下去。只有众人都尊敬他,拥有权利,她阻止死亡的任务才会顺利。
老北静王那里一定要拜一拜的,以贾赦现在的情况,钱小桥暂时想不出还有什么别的人可以求,只能求老王爷。老王爷念在荣国公往日的恩情上,保不准会帮他一把。他也不求什么大官儿,只要有事做,有个机会渐渐地展露才能就行。
钱小桥拜见老王爷后,将礼奉上,不谈别的,只说他来看望老王爷的身子云云。老王爷感觉到贾赦的变化,是真高兴,他当然希望荣国公的子孙能够千秋万代。以前贾赦不争气,他还曾在佛祖跟前跟九泉之下的老兄弟赔错儿。今见贾赦似有幡然醒悟的架势,当然会想给他一次机会。都不用贾赦提,老王爷自己就说要求一求圣上,给贾赦谋点事儿做。希望他将来得了圣恩,能兢兢业业,被皇上看重。
钱小桥感激的握着老王爷的手,一再保证肯定不会辜负他老人家。
老王爷轻笑,决定信他一回。“你想干点什么?”
“我这闲了多少年了,大事儿肯定没那个能力,小事情还是可以的。”
“正好本王有个老部下现在在大理寺,你去哪里如何,本王会叫他好好地提携你。”
大理寺,那可是主管暴力犯罪的地方,不能去!去那地方钱小桥可有的忙了,全都是暴力致死的,她可没能力将死刑犯救活了,除非她是皇上来个大赦天下。可就算是皇帝,也不能一直玩特赦。
“嗯……那个,最近为了孝敬母亲,我信佛了,沾不得血腥事儿,您看能不能换个地方,其它的什么地方都行,种草喂马的都可以。”
“猴精儿,我能叫你喂马去!”老王爷咳嗽一声,想了想:“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你且回家等着,不出十天总会给你个消息。切记,别丢了我的脸面。”
“不会,一定会不会。”钱小桥恭敬地给老王爷行礼谢恩,方告辞。出了门,才见一个白衣少年立在门口,十二三岁的模样,气质高贵。钱小桥猜测他就是将来的那个形容秀美的小北静王了。便上去和少年打个招呼,聊两句,将来若有用到他的地方也能容易些。
水溶见此人言谈恭谨,举止正派,十分的喜欢,细打听之下方知这人是荣国公的子嗣,如今承袭一等将军的爵位。水溶虽年少,但极爱广交朋友,这位赦老爷的名声他听过不少,都是混的,今儿一见却觉得此人清清凉凉的,做派正经,传言果然不可信。水溶记住了他,并恭敬地亲自送他出了府,方回身去了老王爷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