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里“啪”的一声合上了门,脚后跟一碾,转向了走廊的相反方向。很快,她就走到了另一间房间前,伸手扣了扣门。
“请问是旗木朔茂先生么?”
敲门声后,旗木朔茂很快来开门了。他发现站在门外的少女有几分面熟,正是曾与卡卡西一起工作过的后辈,内心不由有些愕然。
“有……什么事吗?”朔茂摸了摸头,不明觉厉。
不知怎的,此时此刻,佐伯珠里对社交的恐惧竟然完全消失了。为了探明卡卡西隐瞒的真相,她已经进化了。不仅如此,她似乎还开启了什么其他了不得的能力——
佐伯珠里仰起头时,她那张从来都是缺乏表情的脸蛋,却展现出了一种难以言喻的酸涩。那犹如枝头残花一般的神色,仿佛她是以为被玩弄过后惨遭无情抛弃的可怜少女。
#小宇宙·爆发·超越极限#
“请问,卡卡西先生刚才是说……他马上就要结婚了,是么?”珠里努力又艰难地维持着这来之不易的表情,生怕下一秒就表情崩坏,变回了她的面瘫咸鱼脸。
这幅表情,再搭配上这句话,让旗木朔茂不想歪都难。朔茂退后一步,心底瞬时飞速划过万千思绪——什么“莫非儿子真的突破了师生的极限,对学生下手了”、“不仅下手了还将人家甩了”、“看样子这小姑娘还被卡卡西那家伙伤的不深”……
旗木朔茂很快露出了沉重的表情。他安慰性地拍了拍珠里的肩,说:“小姑娘,不用担心,我会教训他的。”
说罢,他便出门去寻找卡卡西了。
卡卡西还在原地等着珠里回来喝这杯酒,冷不防就听到父亲威严的声音:“卡卡西,你跟我出来一下。我有很严肃的事情要和你商量。”
卡卡西:?
碍于父亲在家中的地位,卡卡西起身,朝着朔茂的方向走去。没多久,那一扇纸门外,就隐约传来父子间的争执之声。声音断断续续,让人听不分明,偶尔还会有卡卡西无奈的笑声。
“什么……你说就是那个……”
“所以说是很快就会……”
“这不大现实!连我都觉得你有些过分了!她才……”
“过分什么啊……”
“算了总比和带土好……”
佐伯珠里没有注意到门扇后隐隐约约的声音,只是专注地进行着手中的工作。她将那杯酒换成了同样清澈的水,表情刻板地端坐在桌前,等着卡卡西回来。
约莫十几分钟后,旗木卡卡西才推开了门,走了进来。
“我都不太明白,珠里是想做什么了。”卡卡西叹了一声,用手梳了一下微乱的银发。他赤着脚,踩过干净的榻榻米,盘腿在珠里身旁坐下了。浴衣下露出的小腿,也有着匀称的肌肉感,一点儿都没有赘余。
“喝酒吗?”珠里问。
“嗯。”卡卡西点头,“珠里可是给我惹来了好大一个麻烦啊。不喝酒的话,说不过去吧。”
不等他再劝上一句,佐伯珠里已经爽快干脆地将那一大杯酒都一饮而尽了,一点儿也不呛,让卡卡西不由怀疑旅馆送来的其实只是一杯普通的水而已。可当他捧起自己的杯子时,舌尖的味道却告诉他这确确实实是一杯酒不错。
而且,没过多久,身旁的少女就展现出了晕晕乎乎的模样。
“……不行了吗?”卡卡西问。
“好像吧。”珠里回答。
她犹豫了一会儿该向什么方向倒,最后大臂一伸,直直地躺在了地上,详装自己已经睡着了。为了保证自己装的足够像,她甚至可以放慢了呼吸,让自己像是一具极其安静的尸体一样。
——不知道卡卡西会做什么?
是趁机给她有感情地诗朗诵《亲热天堂》,还是放纵地穿着短裙跳起夏威夷热舞来?或者干脆是干出“在她脸上画画”这样幼稚的事情?
十秒。
十五秒。
三十秒。
一分钟。
三分钟。
“珠里,起来了,不用装了。”
珠里听见了卡卡西的声音。
她不由睁开了眼睛,朝卡卡西瞥去。他正悠然自得地托着面颊,坐在桌边,竟然是一步都没有挪开过自己的位置,就这样看着珠里进行自己的表演。
珠里笔直地坐了起来,木着脸问:“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喝醉?”
卡卡西晃了晃手指,说:“因为珠里喝醉酒后,根本不是这样的反应啊。”
佐伯珠里的心底,忽然冒出了一个词语——“可恶”。没错,这家伙总是这样的令人讨厌。他似乎把自己所有的心理都掌握清楚了,他太熟悉她的一切了。所以,才能够用轻而易举的一个动作或者一句话,令她心底掀起奇怪的波澜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