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丘林收了枪,挡在了鹤丸与珠里面前。
“好了,你这心思叵测的家伙,快点回去修行吧。区区这么点时间,就退化成这副模样,你是草履虫吗?要不是有那把刀扶着你,怕是站都站不起来吧。”库丘林冷哼说。
鹤丸唔了一声,竟然直接失去了意识,栽倒在地。
珠里:……
“库丘林,鹤丸老师被你吓晕了。”
“啊?”库丘林戳了戳地上的鹤,很委屈,“他只是体力不支晕了过去,关我什么事……”
明明没有受伤,可鹤丸国永却陷入了沉睡,简直像是失去了电源自动关机了一样。不仅如此,他身上那袭白色的战装,也变为了平常所穿的衬衫与西装裤。只不过,溯行军的鲜血依旧染在他的白色衬衫上,看起来触目惊心。
“把他留在这儿吧,没有受伤,也许过一会儿就醒过来了。”库丘林说。
“见死不救不太好吧……”珠里迟疑,“更何况,他是老师啊……”
“他不是对你有很多非同一般的企图吗?这种时候管他做什么?”库丘林反问。
有什么东西从鹤丸国永的口袋里掉出来了,原来是他的手机。精密的电子仪器可经不起雨水的冲泡,珠里弯腰捡起了他的手机,打算在鹤丸醒后再还给他。
手机没有锁,她立刻就看见了这家伙的壁纸。
是佐伯珠里。
珠里一眼就能认出这个壁纸上的少女就是自己。可她同时也觉得这个人不是自己,因为她可不记得自己拍过这样的相片——
穿着白衣绯绔,脚踏木屐,黑色的长发以檀纸束起,手中握着一柄木剑。秀丽的面庞上挂着汗水,满布认真之意。身后的背景是一处春日的庭院,池塘后有一株盛开的樱花树。几个年轻的、身穿制服的孩子打打闹闹着,穿过横跨池塘的木桥。
这副巫女似的打扮,看起来真的很奇怪。
她疑惑之下,不小心按到了什么快捷键。随即,一个网页便弹了出来。熟悉的网页聊天室界面落入了珠里的眼中,上一条消息来自于名为“纱织”的聊天对象。
佐伯珠里的瞳眸微微一缩。
这是——
【出来见一见吧?只要让我知道,白君是确实存在的就好了。无论是什么样的东西,只要真的存在就好了。如果白君不愿意的话,那么,这就是我留给白君的最后一个消息了。】
这是,她亲手发给白的最后一条消息。
雨水哗然而下,浇得珠里有些懵。许久之后,她捏紧了鹤丸的手机,对库丘林说:“把这家伙带回去,我有些话要问他。”
“啊?”库丘林有些不解,“为什么要带他?”
“照办就是。我有——很多——问题——要问他——”
库丘林忽然察觉自己的Master露出了很鬼畜的表情。
这种表情,硬要描述的话,就是【令Tv组绝对作画崩坏】的表情。
他忽然觉得,自家Master和那个叫赤司的人,在某种方面还挺相似的……
***
库丘林将鹤丸国永背回了珠里的家。
路过齐木家时,珠里还特意呼喊了一下齐木,想问问无所不能的小圣杯有没有办法把鹤丸这个明显非人类的家伙从沉睡中唤醒。
只可惜,齐木不在家,他们只好老实把鹤丸带回去了。
“先把湿衣服换掉吧,免得生病。”库丘林对毛巾和干净衣服的位置熟门熟路,立刻替她擦起了头发,“要是你生病了,照顾你的还是我,小姑娘。”
鹤丸被安置在沙发上,沉沉地昏睡着,像是陷入了休眠。换完衣服的珠里搬了张小凳子坐在鹤丸面前,仔仔细细地打量着鹤丸国永。库丘林就站在她身后,拿着毛巾在她头顶按着、揉着。
看了一会儿后,她又低头去翻阅鹤丸的手机。
日程表里写满了工作的安排,地图上标注着时间溯行军会出现的位置。订阅的天气预报推送了“今日有雨”的消息。
最令珠里诧异的,是他的相册里有许多她的照片。
是她,又不像她。
明明是一模一样的长相,却穿着不同高校的校服。有长发的,也有短发的。戴眼镜的,不戴眼镜的。有和父母在一起的合影,也有和同学在一起的合影,甚至还有与鹤丸国永在新东京塔上的合影。
她可不记得自己做过这些事。
库丘林凑过来,探头探脑地看着。
“什么?!”他看到珠里与鹤丸的合影,微惊,“Master,你竟然和这家伙拍过这样的照片?是不是有些太亲昵了?他怎么可以这样子搂着你的腰?”
珠里百口莫辩。
她是真的不记得自己拍过这样的照片——鹤丸搂着她,站在新东京塔的天望回廊上,两个人笑眯眯地对着镜头比着胜利的手势。鹤丸的手就搭在她的腰间,像是搂着亲昵的恋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