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认识银时先生吗?他是万事屋的老板。”泉好奇地问。
“当然。”不知为何,高杉低低地笑了一声:“那个男人曾经被称作‘白夜叉’,如今却褪去了血性,变成了一个普通人。”
听到高杉的话,泉了然了。
看来银时并不仅仅只是一个混日子的银发天然卷死鱼眼大叔,还是一个有故事的人。也许,银时曾经和高杉晋助在攘夷战争中并肩作战。
银时如此电力充足,浑身都是宝,那高杉……
泉的目光PikaPika闪亮起来。
她的目光太炽热了,以至于高杉晋助的内心涌满了疑惑。
——这家伙怎么回事?
“晋助大人,我有一件事想要问您。”她坐姿更端正了:“请问我能和您继续比试剑术吗?”
“可以,”高杉说:“不过我猜最后一定是我输。”
香都的剑法极为凌厉轻快,没有一朝一夕是无法追上的,这高杉很了解。
“我可以让一只手。”泉正色说:“我想和高杉大人比剑,来打发无聊的时间。谁输了,就答应对方一个要求,如何?”
高杉微微扬起下巴,目光复杂。
渐渐的,他露出了轻淡又傲慢的笑容。
“香都,如果我赢了,那就是胜之不武;如果我输了,那便是更添耻辱。无论输赢,我都会在名声上更堕一层。我为什么要答应你?”高杉说。
顿了顿,他将烟斗啪嗒放在窗台上,又说:“不过,我对你所说的比试很敢兴趣,不如我们用其他的方式来比试。”
“好。”泉点头:“将棋?俳句?誊画?”
“那就本将棋吧。”高杉说。
棋盘摆好,棋子归位,两个人在窗口对坐。烟管、酒盏和相片都无人理会,祭典的热闹也渐渐远去,泉的眼中只剩下棋子与自己的指尖。
玉将。
香车。
成银。
角行。
龙王。
泉局上将死,高杉胜出。
泉:……
她有些懵。
她年轻时,好歹也是跟着赤司什么来着的一个叼比部长学过如何用将棋装逼,没料到现在换了个地方,却技不如人,被杀得落花流水、片甲不留。
“您赢了。”泉抬起头,对高杉说道:“晋助大人想要什么呢?”
“……”高杉将棋子在棋盘上扣了扣,懒散地说:“我还没想好。先记着吧。”
于是又是一局将棋,泉逆王手,胜了高杉。她望着棋局上的死棋,露出轻柔曼妙的笑,问:“晋助大人,我什么都可以问您索要吗?”
“如果是性命的话,不可以。”高杉回答:“我说过,此身受于父母双亲。除非战死,不得将性命拱手让给他人。”
“我绝对不会要那样的东西。”她戳了戳自己的面颊,随即说道:“我想要……晋助大人。”
“嗯?”高杉像是没听明白她的话,疑惑地说。
“我想要晋助大人。”泉重复道。
高杉陷入了沉默。
露着甘美笑意的少女,正专注地望着他。那双盈盈的眼里,像是含了许多倾慕之意,让人忍不住便沉溺其中。从面庞再往下,则是细腻的锁骨与皎白的双臂。
“你记得吗,刚才我赢了一局。”高杉忽然说。
“当然。”泉点头:“晋助大人想要什么?”
“我想要你。”高杉答。
这回换泉沉默了。
她想要高杉,高杉想要她……
“那岂不是正好吗?”她跨过了棋盘,颇为逾越地坐在了鬼兵队首领的腿上:“那么,我就不客气了,晋助大人。”
桌案上的棋子和棋盘被高杉的袖口一并扫罗在地,黑红两色的棋子滚得四处都是。随即,他便将自投怀抱的少女按在了棋盘上。
“香都,等一会继续下棋吧。长夜漫漫,用棋局消遣正好。”
窗外热闹的祭典还在继续,往来游人如织。穿着浴衣的男男女女穿梭游荡,纷繁的灯火映亮了他们满含愉悦笑意的面颊。孩子们跑来跑去,一个系着头巾、手持水桶的男人敲着铜锣,发出悠长的吆喝。
“小心明火——”
“小心明火——”
“小心明火——”
敲锣人的声音渐渐隐匿在夜色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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泉陪高杉下了半晚上的将棋,两人胜负四六开。最后干脆不下棋了,直接用某种神秘又古老的方式定胜负。第二天天光渐亮,晨曦自窗棂中洒入,一向早醒的泉还有些迷昧未绝,浑身软累。
一定是下棋太耗费脑力了!
绝对是这样!!
她窝在高杉的身上,而那件沾了皂角和阳光味道、在稻草人身上被晾干的浴衣披盖在两个人背上,权当做被褥。
被泉当做枕头一样压着的高杉似乎早就醒了,现在一手搂着她,一手拿着烟管。晨光里,他的黑发泛着隐约的若紫色,不知道是沾了哪儿的光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