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幅阵仗……”神威歪头:“看起来有几分厉害啊。怪不得夜王如此自信,看来你很抗揍咯?多打几拳也没事吧?”
神威好像突然间对她有了些兴趣。
泉握着刀柄的手,不由紧了几分——从刚才两人的对话来推断,神威似乎是一个喜好战斗的人。越是强大的敌人,越能让他兴奋。这样的人,往往自身也的实力也十分可怕。
她可能扛不住神威的几拳。
饭量那么大,拳头的威力得是寻常人的十几倍吧。
就在这紧张的情况下,守在屋外的百华侍卫忽而一阵狂拍门,急匆匆地喊道:“凤仙大人,那个把孩子带进吉原的浪人,似乎已经进入了这栋楼里。”
拍门声和急躁的女声混杂在一起,有些刺耳。
“很吵。”凤仙不耐烦了。他单掌拎起身旁女人的尸体,将其当做武器,轻轻松松地朝着纸门掷去。刹那间,冷透了的尸体便击穿了障子纸门,将一整片移门都砸塌,还惹来了一片尖叫。
“香都,你去看一看。”凤仙说。
“……是。”泉归刀入鞘。
在神威遗憾的眼神里,泉匆匆走出了夜王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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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卫们之所以如此慌张,是因为一名年轻的浪人闯入了凤仙的居所。
正是他,将日轮的孩子晴太带进了吉原,想要令这对久别的母子见上一面。
因为晴太在中途被神威带走,又被五花大绑地带来了夜王的面前,这名浪人便杀来了此处,想要救出晴太。
听护卫们说完,泉微微一愣。
浪人……
没有藩籍、四处流浪的穷困武士,竟然也有闲心做这样的好事吗?
“带着孤独的孩子潜入吉原,见一面身为花魁的母亲”,这样的故事,好像只会发生在物语和话本里吧?
走廊的墙角里,被捆得严严实实的晴太正蜷缩在那儿,两汪眼泪委委屈屈地蕴在眼眶里,随时能够喷流下来。小小的身体也颤个不停,看起来可怜极了。
“这个孩子能借我一下吗?”她笑眯眯地说着,随手拎起了晴太,提在怀中。
晴太的泪花止住了。
他感受到了身后有一截柔软的迷の凸起。
“你、你是女人吗……?”晴太有些不自在地扭动着,想要从她胸口挪开:“放开我……我要去见我的母亲。”
“你的母亲?日轮太夫吗?”泉问:“我时常见她喔。”
晴太一愣。
不等晴太提出下一个问题,泉就狠狠地拍了一下他的屁股,笑眯眯地说:“小朋友,麻烦你大声地哭一下。”
晴太立刻带着哭腔放声大喊:“救命,有女流氓——”
顷刻间,一道身影便利索地从房梁上跳了下来,落在了晴太跟前。
银色短卷发,没什么精神的死鱼眼,腰间别一柄木刀。
——特征确认。
引来惊动的浪人,就这样被晴太的哭声钓上了钩。
他看起来和普通的浪人没什么两样,却又有一些不一样。
和其他的浪人一样衣衫不整,胡乱又懒惰地将外衫袖口垂在腰间;银色的卷发微乱,显然平常不太打理这头短发。可他身上又一种奇怪的锐气,这是其他如同丧家之犬般失去了归处的浪人们所不具有的。
将军、大名、藩士……浪人从被他们所操控的武士集团中脱离出,大多过上了颠沛流离的的生活,但“潦倒穷困”或者“心灰意冷”之类的形容词,多半与眼前这个浪人无缘。
“小鬼!”银色卷发的浪人很紧张地大吼道:“女流氓在哪里!!”
“在这里!!”晴太惊恐地吸着鼻涕:“她拍我的屁股!!说要让我哭!”
气氛一下子就变了。
浪人正色,严肃地对泉说:“我说你啊,怎么可以对一个孩子做这种事情?有什么事冲我来啊!拍打我的臀部,让我幸福地哭出声来啊!!”
拍打我的臀部——
打我的臀部——
臀部——
部——
余音袅袅,绕梁未绝。
#这个词语不是那么用的,朋友。#
泉:……??
泉惊愕的面色,令银发的浪人尴尬地咳了咳,立刻开始补救自己刚才的失态。
“我的意思是,不要对孩子动手,所有的伤害都应该由我来承担。”他正义凛然、极为大气严正地说道。
泉:……
这样的说辞还差不多。
“抱歉,我不能让你危及凤仙大人的安全。”泉松开晴太,朝着身后一丢。随即,她慢慢拔出了腰间的佩刀。
太刀徐徐出鞘后,浪人的眼睛微微一眯。
“是把好刀啊。”他一挥手中没什么威慑力的木刀,语气透着一分懒洋洋的不正经:“夜王竟然让美丽的女人拿起刀剑保护自己,而不是努力地保护与珍视着女人。那家伙——也差不多该把王位让出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