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裹着被子从床上滚了下来,摆弄着电脑。因为唱了一下午加一晚上的歌剧,这个可怜的小电脑早就没电了。
她的嗓子有些哑,说话也软绵绵的没什么力气。
“请问晚上吃什么?”这才是她最关心的问题。
“随意,”伊尔迷耸肩:“你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我请客。毕竟你很累了,我知道。”
“好。”她笑眸一弯,软软地应了。
伊尔迷觉得他的安吉拉更可爱了。
不为别的,就为她的无条件服从——想怎么玩,就怎么玩,任何矫情做作的制约都没有。她不会恼怒地流着眼泪朝伊尔迷喊“你根本不爱我”,也不会说“你连我的生日都记不住还想睡我”这样愚蠢的话。
泉想了想,用自己的公民执照去酒店楼下的车行租了一辆车。伊尔迷和西索都会开车,但是他们两个人谁都不想开车,毕竟他们看起来都和“司机”这个词无缘。
“当司机可以,五千万戒尼三十分钟。”伊尔迷敲了敲车门,说:“你们谁付一下钱?”
“你们确定要我开车?”西索摇着手指:“我不喜欢汽车这种东西,我怕我会对汽车动手。”
“我来开吧。”泉把手包丢进了伊尔迷的怀里,二话不说拉开了驾驶座的车门,发动车辆后,她按了两下喇叭催促那两个人:“伊尔迷少爷,西索先生,你们相信我的驾驶技术吗?”
“可是——茨迈尔曼小姐——你没有驾驶执照。”
西索把尾音拉得很长。
“那么,再见,两位,我自己去了。”
泉露出一张笑脸,合上车门,自己开车走了。
路况不太好,恰好是下班的高峰期,路上车辆密密麻麻。等到她到达目的地时,已经是一个小时后了。看时间,伊尔迷和西索搞不好已经在路边大排档对酒当歌,人生几何了吧。
就在她这样想着的时候,有人敲了敲她的车窗。
是西索。
隔着贴着车膜的黑色玻璃,西索的身影像是染上了一层灰色。但是,这却盖不住西索脸上满满当当的兴奋表情。他就像是捉迷藏时找到了最后一个藏起的孩子,眼里是藏也藏不住的愉悦之意。
当泉拉开车门时,西索还迎头给她洒来一身扑克牌。
“找到你了~”
地下停车场里空空荡荡的,他轻佻的声音惹来了一阵回音。
泉掸掉落在肩上的扑克,询问道:“伊尔迷少爷呢?”
“谁知道呢~”西索揽过她的腰,声音渐轻:“我和他打赌谁先找到你~看样子他是输了~”
说着,他就低头亲一下她柔软的嘴唇。
泉的味道,他今天已经尝了无数次了,但他始终没有腻味。
西索一直抱着她亲,甚至把她压倒了车后盖上,这让泉有些恼了——她是来吃饭的!!这样下去她还能不能安心吃上晚饭了!
她推了推西索,小声地说:“我饿了。”
“吃我~”西索舔了一下她的唇角,声音里满是悦意。
“我是真的饿了……”她有了一分委屈。
“……”西索终于松开了她。
泉是来吃饭的,她出行向来大手大脚,用餐也是专挑奢侈的餐厅。从地下停车场到三楼的餐厅有直达电梯,踏出电梯后,便有侍应生上来迎接。
“是茨迈尔曼小姐吗?”年轻的女侍应生拦住她,说:“揍敌客先生已经提前为您预订了座位,但是您不能带其他的客人进去。他特别要求了不能让其他男性作陪……”
说着,侍应生为难地瞥了一眼泉身后的西索。
“好。”泉转身,对西索温柔地说:“麻烦西索先生自己出门吃顿饭吧。”
“……”西索的脸色有些危险。
泉只身走入了餐厅。
伊尔迷已经在等她了。
“西索呢?”伊尔迷问:“他没找到你吗?”
“被赶走了。”泉回答,落座。
“那很好。”伊尔迷翻开了菜单,问侍应生要了一杯果汁。
“伊尔迷少爷,您不喝酒吗?”泉好奇地问:“这家餐厅自制的马蒂尼很有名呢。”
“不了。”伊尔迷玩着自己的黑发,声音淡淡:“我比较喜欢这里的果汁,儿童套餐里的那种。”
顿了顿,伊尔迷望向窗外,说:“我找到西索了。”
在伊尔迷的视线方向里,西索坐在屋顶,孤独地玩着牌。
“西索先生真可怜。”泉说。
“他不可怜。”伊尔迷说:“他整天想要对我下杀手。”
泉还是点了酒。
小酌几杯后,她就有了熏熏的醉意。出门时身子有些软,必需靠着她家少爷的身体才能继续向前走。她这幅模样根本没法自己开车回去,伊尔迷只能让她去车上休息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