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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霹雳)秋山枫红(6)

「啊?」

若非了解银狐,卧江子就要以为这是妒妇的质问了。(卧江子,所以说你真的不了解银狐啊~~~)卧江子不温不火道:「我赌上的不是白城舆的实力,而是我自己的预测之能,卧江子从不做没有把握的事。」他淡淡一笑,「怎麽?想追求刺激,现在还来得及喔。」

「谁跟你在提刺激?」

怒意陡然上升,银狐一把揪住卧江子的领子!把他揪近自己,危险地逼视。「我已答应替你做三件事了,为何你需要时却不用『心识传音』喊我?」

「银狐大侠可是卧江子的最後暗牌,怎能随随便便就用掉?『王牌』都是最後才能祭出的,不是嘛?」几乎被「拎起」的卧江子眨眨眼,有些讶异,昔日只及他腰高的小银狐,不知何时竟比他高大了;粗犷的骨架,长期练武的结实筋肉、有力的腕劲,在在都与如同文人的他不同。

那蛮不在乎的态度令银狐更攥紧了手,卧江子忙道:「别这麽粗暴、用力,会吓到吾脆弱的心灵、还会伤害到吾虚弱的身体耶。」

见卧江子蹙眉,状似难以呼吸,明知这是作假,银狐还是松了手劲;但不是放开卧江子,而是改去粗暴地拉扯卧江子整齐的淡绿衣衫。

「银狐你……做什麽?!」卧江子忙护住惨遭蛮力拉扯的衣服,「这里虽是郊外,还是会有人来啊……不、别这麽用力……别这样啊……」语声是充满暧昧的欲拒还迎,手下使出的却是纯正太极推手,令银狐无法真正靠近。

这拒绝的举动,无异是火上添油,引得银狐低吼:

「你给我乖乖别动!」

大力拽住卧江子手臂,冷不防令卧江子露出一线忍痛的表情;这瞬间的破绽,让银狐制住了意欲遮掩的人,大力扯开他衣襟,现出肩上染红的绷带。

果然受伤了!银狐眼中燃起骇人杀意,「是厉邪天对吧?」

银狐早已笃定,不用他承认。

卧江子轻叹着,装柔弱,「明知我受伤了,还这般粗鲁……哎,手劲小力点,很痛哪。」

「自找的伤,不值同情。」话是这麽说,银狐眸光危险的闪动,他会让厉邪天付出十倍的代价!

拉过卧江子未受伤的另一手,在一旁大石坐下,拿出早已准备好的裹伤布跟刀伤药,替卧江子换上。

那惯於握刀使狠的手,竟也能那麽轻柔。卧江子心底一暖,忍不住伸手触摸银狐垂下的长发末梢,注意到银狐眼睫敏感地颤动,他勾起唇角,笑得和缓:

「以前都是我帮你裹伤,没想到会有风水轮流转的一天。」

「军师多不长命,你最好有心理准备。」口气仍不放软。

「哎呀,别说这种接近诅咒的无情话嘛。」卧江子微微苦笑。他就知道银狐会是这种反应,才刻意隐瞒这点小伤的。他不但迳自出仕,又这麽快就受伤挂彩,看来银狐还会再跟他赌气好一阵子了。

单挑起一边的眉,卧江子有点坏心眼的道:「你放心吧!小伤不提是因为无所谓,若有一天我真出了大事,一定会给你足够的时间,奔来见我最後一面的。」

「你!」

银狐猛然抬头,反应不是卧江子预期的不屑反讽,而是意料之外的勃然大怒!他清楚看见银狐周身的气流,都因为他这随意的一句话而瞬间翻腾、紊乱起来,薄唇也抿成严厉的线条,宛如被激怒的猛虎般,眼中充满了暴戾之气。

「再说一次这种话,我就跟你翻脸!」银狐隐忍住充斥全身每个毛孔的怒焰,死命瞪着眼前的人。

卧江子恍然忆起前些日子死去的浪千山,那是银狐少数愿意来往的朋友。啊……真是糟糕,是他轻疏了。没想到银狐会对这话题敏感。

卧江子轻咳几声,瞟了眼天边。

「放心,具天象显示,我可以活上个一千年,而某只小我百岁的狐狸,倒也一样长寿……」

「天色亮透,居然还可观看天象,真不愧是高人哪。」话中依旧带刺,但快来快去的怒意消减了些,令卧江子微松口气,立刻转移话题道:

「你的伤药还真是有效啊。现在伤口只感到凉凉的,一点也不痛了。」卧江子轻抚肩膀,慢慢把衣服穿整;表面是赞美灵药,实际上使出的是哀兵策略,提醒银狐他毕竟也是个伤者啊!

银狐哪会看不出他在装可怜?

「哼!」冷睨一眼,把整瓶伤药抛过,欲转身潇洒离去时,身形又顿了下,像欲说什麽。

卧江子摇摇叶扇,悠悠哉哉接道:「请放心,下次卧江子若不小心跌倒、呛到、失眠、心情不好、或砍人扭到手时,都会第一个通知你的。」

孤傲不羁的人不悦地晃晃长耳,似乎不想承认卧江子说中他挂怀的事,但终究没有反驳,迈步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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