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布鲁斯放弃的原因是爱丽丝自己的意愿和她的身体状况。

[抱歉，之前没想到你的身体差到这个程度。现在你需要静养。]

事实上少女吐血的那个惨状已经让布鲁斯有所犹豫了，可画当时已经买了下来，他又不能让所有媒体选择性忘记这件事。接近爱丽丝有无数种办法，让媒体来做只是因为这样谁都不能抗拒而已。然而他意识到爱丽丝·曼森的身体恐怕支撑不住她站在镁光灯之下。

又因为那个DNA问题……在搞清楚之前不能让别人发现。

手机再次亮起，她回的非常快，能看得出女孩也如同现在把电子产品当玩具玩的同龄人一般熟于应用这些通讯设备。

[道歉我收下了，你肯让大家遗忘我的存在我反而要好好感谢你，韦恩先生。]

她倒是不客气，脑海中浮现出送她回家的那天，爱丽丝扶着车门满脸灿烂笑容的模样。说起来……昨天她倒是对着蝙蝠侠也没有表现出特别的紧张呢。虽然依旧刻意保持着礼貌的疏远，完全不似对布鲁斯的干脆，但也够让自己意外。

对着黑暗骑士还能面露笑容的人可不多。

[说起来，你是说过下次见面再说能否叫我名字的问题了吧。]

爱丽丝看到新来的短信的内容，调皮的神色在她眼中一闪而过。实际上爱丽丝更乐于接近“布鲁斯”身份的他——即使知道蝙蝠侠更靠近他的本性，骑士的身份实在是连心知他一切经历的爱丽丝也难以沟通。

见到布鲁斯用他一贯泡妞的手段与自己交流，爱丽丝就忍不住想逗弄他。

[你都说了是下次“见面”，那下次“见面”再说喽。]

她是故意的。看到短信的布鲁斯立刻下了定义，如果说当天送她回家时女孩的拒绝还可以归为讨厌布鲁斯这个人。但她当着面提起自己对那幅画的态度时，那亮的夺目的双眼除非瞎子，不然他怎么能不懂。她说天底下除了布鲁斯·韦恩再也没人能懂那幅画了，这句话……就证明女孩绝不厌恶自己。

对这样一个理解自己，能听得懂自己灵魂的话语的人，喊他的名字并不算过分。可女孩就是不干。想起她那带点少女的顽劣却不过分的笑容，布鲁斯真是哭笑不得。是他太老了，和现在的孩子有代沟了么。

[这么说还不得不找个机会再见你一面，为了那句“布鲁斯”。]

刚才是谁说她需要静养来着？爱丽丝抓着手机趴在沙发上笑出声。果然他的情商比传说中的还要高，比起讨女孩子喜欢的能耐，布鲁斯·韦恩说天下第二也没人敢争第一。

[你说话前后矛盾了，韦、恩、先、生。]

故意气他似的，爱丽丝还用了大写。刚刚按下发送按钮，下意识动用能力探知对方在干什么的她立刻意识到布鲁斯似乎正在会议室里偷偷给自己发信息。他也太尽职尽责了吧——爱丽丝当然指的是在扮演花花公子这个形象。

想了想，趁着他还没回复，女孩又编辑了一条短信过去。

[你现在大概在公司吧？]

不久之后她就接到了回复，被调侃的布鲁斯也不打算放过爱丽丝。

[在开会，怎么大画家对经济也很感兴趣？]

当然不是，学艺术的小姑娘对这东西一窍不通，她只是单纯的动用能力看到了会议室的情景而已。忍住笑意，爱丽丝故意等了几分钟才提醒布鲁斯。

[按照电影的剧情发展模式，建议你现在抬一下头。]

那头的布鲁斯下意识的照做，看到股东大会的大部分人的目光都锁定在自己身上，站在最中间的卢修斯·福克斯，韦恩财团的灵魂，蝙蝠侠的武器制造大师，正用他那双睿智的双眼看着自己。

显然老者早就将布鲁斯开小差的动作放在眼里，不过此时此刻他却不打算帮自己的头儿开脱。一向幽默感十足的福克斯微微一笑，摊开双手：“您对奥威尔先生的问题究竟想好答案了吗，韦恩？”

完全不知道奥威尔先生刚刚问了什么的布鲁斯，现在能够做的也只有维持脸上的笑容了。

☆、关于正义的抉择

“戈登局长？坐。”在办公桌后头正读着文件的哥谭地方检察官凯丽·刘易斯看到来人，用手里拿着的钢笔在对面的椅子上随意一指，对一直不怎么待见她的警察局局长的来访并不意外。

来者却全然没有坐下的意思，戈登的脸色不是很好看，他走到办公桌前，凯丽才放下手中的文件，挑衅似的仰头看向看起来在隐忍怒火的局长，嘴角稍稍一挑：“我记得电视上刚刚报道了布鲁斯·韦恩遭劫持的事件，怎么你就有空到我这里串门？”

“你知道我来干什么。”听到她还在这里给自己打太极，戈登真的火了，“别拿你对付官僚的嘴脸和我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