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砰！

这个疯子！猛的转过身到墓碑另一侧，凯瑟琳头顶上巨大的十字架就落在了她的身后，凯瑟琳不得不打了个滚再次跃到别的墓碑后面，就在她跃起的瞬间身侧的圣母雕像被无比精准的爆头，冷汗终于是忍不住的流下来。电光火石间凯瑟琳再次与子弹擦肩而过，这是……第八发。

终于得到机会的凯瑟琳看到了不远处洛克乌高大的身影，抽出了原子笔，从墓碑后站起来掷向洛克乌，凯瑟琳的准头一向徘徊在三分之二这个几率上，这次不幸的全都脱了靶。

一连两支都没有中目标，同样的洛克乌也利用墓碑躲过了凯瑟琳接下来的攻击来上子弹，下一刻凯瑟琳就见到他举起了狙击枪。

凯瑟琳急忙躲进墓碑里，她迅速收敛了自己的气息。能在热武器满天飞的时代握着小小的原子笔活到现在凯瑟琳也不会弱到哪里去。她从小接受的就是刺客的教育，可是面对狙击手确实十分的苦手。

接下来是长久的沉默。

洛克乌毕竟占了优势，再加上他的人生经历比青春期还没来的凯瑟琳长得多也丰富的多，凯瑟琳是很聪明，也看过很多的书籍，可比起他来还差了一截。

躲在墓碑后的凯瑟琳没有听见脚步声，反而是洛克乌主动暴露自己的位置的说话声。

“你明明知道自己没有选择的余地，可还是这么做。”他的声线和他的外表看起来同样的年轻，根本不像是个身经百战的佣兵。

“希克厉小姐——或许现在不能这么叫了？你知道我不会杀你，顶多在你的腿上或者锁骨上崩上一枪。因为希克厉不会杀你。”他的语气平淡的像是在宣读什么法律文件，没有任何的情感。

“我认为，还不如当初让BOSS杀了你，起码不会遭受接下来的痛苦——”

“你孤单一人。”

声音戛然而止。

洛克乌的这些话无疑给了凯瑟琳过大的压力，也揭示了自从她跟着小丑走出教堂后暗暗担心的问题，那就是她没有可以信任的人。

蝙蝠侠？吉姆·高登？还是那个在锲而不舍给自己制造“我们是同伴”的没有多少可信度的小丑先生？

她是个罪犯，就算是走投无路她也不会将希望寄托于警察或者什么英雄。当时的情况，凯瑟琳仅仅是不想死，就算是看了再多的文学作品三观再怎么扭曲，从贫民窟爬出来的她比任何人都知道生命的可贵。

真正的面对死亡，面对孤单。和看什么文艺作品是完全不同的概念。她只是走投无路才投靠小丑。

而洛克乌却一语中的道破了她下意识回避的问题。

凯瑟琳，她孤单一人。

想到这里终于有点沉不住气的她悄然的转过头，隐隐约约用眼角看到了一抹黑色的影子就贸然伸出了手甩过了原子笔。

这正中洛克乌下怀

——砰！

伴随着枪响涌入大脑的先是触感，然后是尖锐的剧痛，凯瑟琳捂住了右臂，血液迅速的湿透了白色的衣衫，她急急忙忙准备往另外的墓碑跑过去，可是剧痛给凯瑟琳带来的硬直时间完全足够了洛克乌的行动，她只觉得肩膀上一沉，有力的大手就把自己从墓碑后面揪出来恶狠狠地摔倒了墓园还长着青苔的石板路上。

痛！这是凯瑟琳有生以来第一次体会中弹的感觉，火辣辣的痛让她根本顾不得面前洛克乌嘲讽的表情和黑洞洞的枪口，现在她的大脑一片空白似乎除了痛觉所有的感觉都消失了，咬着牙从喉咙里依旧泄露出破碎的哭腔，她有种直觉，自己的右臂大概不能用了。

“我觉得我已经够仁慈了，比起希克厉来说。”洛克乌俯视着躺在地上打滚的凯瑟琳，依旧用着漠然的厌世者才会拥有的语气开口。

说着他举起狙击枪。

被枪指着的凯瑟琳勉强意识到了危险，她把自己的神智从痛苦中强制拉回来，恢复思维的她只觉得疼痛更加厉害，但是现在不能担心这个，她不能被洛克乌抓住，不能。否则面临的将是生不如死的未来。

凯瑟琳用余光扫视着四周，想看看有什么可以利用的，稍稍动了下头，然后再转回来。

“你知道吗，”凯瑟琳咽下泪水，绽开自己觉得无比难看的笑容，试图说什么。认为凯瑟琳无比机灵很有可能因为自己稍稍分神就抓住机会的洛克乌当然不会给她说话的时间。

可是凯瑟琳是不会死的，因为她是主角。【光明正大的说出这种话来真的好吗】

——她从紧挨着的墓碑角落里抓起了不知是谁遗落在这的、也许是在墓碑前用酒消愁的人留下的瓶子，向洛克乌准确的扔过去。

“疯狂就像是地心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