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婵说……她在之前就应该已经死去了。能够再看见你……她真的很开心。”
“……真的?”
“嗯。”卡卡西垂下了眼睑,事实上阿婵并没有说那么多,但他清楚,没有谁的安慰比她的更有效。
“她临走前,说你一定会责怪你自己,但她说,那不是你的错。”
“还有,”他顿了顿,“她说,最后的时刻还能再见到你,感觉很高兴。”
“希望你以后想起她,不要觉得悲伤。”
卡卡西抿紧了嘴唇,一句一句地,将她最后的话语,一一修改,转赠给了自己面前的少年。
“她很喜欢你……还说,要是可以的话,想为你生个孩子。”
孩子……?
这个词语瞬间击中了鸣人的某根神经,他瞪大了眼睛。
对了……他们,他们还有……孩子!
……
樱井婵死去的消息,在木叶经过发酵之后,以极快的速度,传遍了所有忍村。木叶方面向沙忍发出了申明,而第二天凌晨,重伤刚愈的风影,便以惊人的速度,抵达了木叶——那几乎让人怀疑,他这一路上,究竟有没有停下休息过。
事实上,我爱罗有比鸣人更值得自责的理由——因为阿婵第一次遭受到的致命伤害,就是为了救出他。
因此当他和鸣人相见时,两人的神色都晦涩而阴郁,沉默而复杂。
阿婵的尸体,据说她曾留下遗言,不想自己被埋在地下慢慢腐烂然后化作恶心的白骨,所以木叶为她执行了火葬,最后能够转交给我爱罗的,便只有一罐骨灰。
当他伸手接过那个罐子时,在场的每个人几乎都能看见他手指的颤抖。
“……这就是她……?”
可是,即便没有见到她最后一面,我爱罗看起来却也并不愤怒,他捧着那罐骨灰,捧了许久,然后垂下眼眸,打开了盖子。
他的沙流化作沙柱涌入其中,然后在鸣人震怒的神色中,将那少女的骨灰挟裹在了自己的黄沙之中。
“也好。”他伸出了手,那已经融入了少女最后存在的沙流,便温柔地流向了他的手臂。我爱罗看着它,用看着恋人的神色,极其温柔地说道:“……这样,我们就再也不会分开了。”
……
鹿丸在得知阿婵死去的消息后,便一直躺在家里,但考虑到他刚刚经历了一场恶战,这样的休息并不令人意外。只有他的父亲,察觉到了他那并不寻常的低落——那不仅仅是战争后的疲倦,还有一种难言的悲恸。
只有失去了亲人,好友,甚至恋人的人,才会拥有这种悲恸。
即使是智商200的天才,此刻也不知道,究竟是谁比较幸福。
他比我爱罗幸运在,他见到了樱井婵的最后一面——他是看着她,看着她从病房里被推出来,然后被送入了火化室里的。
但此刻,我爱罗显然比他要幸运——因为从此之后,他将永远都和她在一起。
最不幸的会是谁呢?
鹿丸默默地想着,是宁次吗?
佩恩袭村的时候,他那一组正在外面执行任务,当他赶回来,并得知樱井婵的消息时候,她已经送入火化室了。他见到她时,她已经安静地化作了一堆沉默的灰烬,被放入了那和她生前的美貌,丝毫不能相提并论的灰色罐子里。
也许那一瞬间,有着白眼的少年,那红色的心脏,都在瞬间因为悲痛,而褪去了血色。
不久后,就传来了佐助杀死了大蛇丸的消息——事实上,如果不是之前外出四处寻找被晓掳走的阿婵,他杀死大蛇丸的时间,应该还要更早一些。
大蛇丸被杀后,佐助前往各个蛇窟,寻找自己小组的伙伴,并释放了许多实验品,然后在某个地方,找到了那个,以他的基因制成的,有着写轮眼的孩子。
宇智波佐助厌恶阿夜的存在,可是他凝望着那个外貌已经宛若七八岁孩童的实验品,终于打破了培养皿,将他带了出去。
那是个男孩,佐助为他起名为宗茂。
宇智波宗茂。
而也许是因为和阿夜同样的出生方式,宗茂和阿夜在很多方面都十分相像——比如说缺乏表情,情感冷淡,在某些常识上显得极度缺乏。但佐助觉得自己也不是什么热情似火的人,所以他并不觉得这是阿夜和宗茂相似的地方,他觉得……这是自己的孩子和自己相似的地方。
尽管他自己本身也才是个少年,说“自己的孩子”,多少显得有些奇怪。
蛇小队成立后,水月和香磷对着这个孩子,也是神色颇多古怪。但很快香磷就喜欢上了这个容貌清秀的男孩,在日常生活中,经常是她抱着宗茂,并照顾他的生活。
他们寻找着晓的踪迹,水月和香磷都知道佐助和他的哥哥,宇智波鼬之间不死不休的仇恨,但他们很快也知道了佐助这次的目标,已经不仅仅是宇智波鼬一个人——他要覆灭整个晓组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