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觉得,说不定阿婵并没有想要走,只是她一个在房间里,听见了自来也回来的脚步声,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就被吓跑了。
这么一想,他又觉得是自己不该把她一个人扔在房里,让她感觉到害怕和不安。
“这说不定是晓放出的诱饵。”但自来也紧紧地握住了鸣人的手臂,他的神色中罕见得透露出了认真的模样,“樱井婵出现在这里实在太可疑了。”
听见阿婵的名字居然和晓出现在了一起,鸣人越发显得困惑和茫然起来,“阿婵和晓有什么关系?”
自来也这才微微地叹了口气。“为了保证这三年历练的专心,我一直都很少告诉你外面都发生了什么事情。”他沉默了一下,“樱井婵,在中忍考试之后,就被音忍村的忍者掳走了。”
然而还不等鸣人从这样的事实冲击中回过神来,自来也继续说了下去,“然后不久前,晓的人似乎追查到了大蛇丸的一个分窟,而炸毁了那里。据说那是大蛇丸安置樱井婵的地方,自那以后,樱井婵便落入了晓的手中,再无音讯。”
“……怎么会……”鸣人瞪大了眼睛,看向他的床。那是那个“再无音讯”的人,刚才切切实实存在着的地方。她对他说话,一开始有些局促和疏远,但很快便又变得温柔和甜蜜起来。
“她是来找我的——”他突然又转过脸去看向了自来也,“阿婵说不定,是逃出来向我求救的!”
自来也看着他没有说话,但那眼神里却充满了对一个,被爱情而冲昏头脑的年轻人的包容和怜悯。他叹了口气:“如果她是来找你求救的,那她为什么还要走?”
鸣人也无法回答这个问题,他抿紧了嘴唇,却不甘心地握紧了拳头:“大蛇丸——还有晓,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她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她明明什么都没有做错,就因为她长得漂亮,又没有力量,他们就可以这样肆无忌惮的无视她的意愿,把她抢来抢去的吗?”
“唉,”自来也伤脑筋地挠了挠头发,“总之……”
他还想再劝鸣人收拾东西,金发的少年却已经从窗口翻身而出,只留下一句坚定又愤怒的话语:“我要去找她!”
也许是因为年长的经验,自来也看着少年很快便淹没在黑夜中的背影,即使理智告诉他鸣人不可能找得到,可是情感上,他却希望,也许鸣人真的能在哪个角落里,找到那个因为美貌,而命途坎坷的少女。
阿婵能通过信息链感觉到鸣人在不停的移动——他找了她整整一夜,才终于被自来也带了回去。
而这时,金球早已将阿婵带回了迪达拉安置的房子里。
没过多久,迪达拉的信息链便显示出他正在朝着这里慢慢靠近。
当听见两道脚步声在门口响起的时候,阿婵装作刚刚从睡眠中惊醒的样子,披上了一旁的外套,带着有些畏惧紧张的神色,打开了房门,看向了门口。
迪达拉和蝎穿着同样的黑底红云的长袍,在夜色中披着一身月光,推门而入。
金发的少年一抬头,便瞧见阿婵穿着洁白的里衣,纤弱的肩头只披了一件单薄的外衣,正一脸不安地站在房门口,见到是他们,才终于缓和了原本颇为不安的神色。
迪达拉伸手摘下了头上的斗笠,阿婵已经迎上来接了过去。少年显然还有些不大习惯这种待遇,他有些局促地问道:“吵醒你了?”
阿婵抬头朝他笑了笑。“没有。”因为刚刚被惊醒,她的语气有些娇懒,“就是以为是坏人来了,有些被吓到。”
坏人吗?
迪达拉忍不住觉得她很可爱。
因为不管怎么说,他都不认为自己和蝎会算是好人,但是对她来说,她却觉得他们这两个危险强大的叛忍,是能让她安心和信赖的存在。
阿婵并不清楚迪达拉在想些什么,不过她的外貌原本就是怎么夸可爱都不过分的。
她拉住了迪达拉的袖子,将他牵进玄关,然后弯腰从一旁的鞋柜里取出两双拖鞋,放在了他和蝎的脚边。
这种很家常的动作,对迪达拉和蝎来说,却偏偏是最不平常的行为。两位叛忍都顿了一下,才迟疑着换上了鞋子。
在万籁俱静的深夜,有一所房子为你亮起了灯光。
因为你的到来,清冷寂静的屋内变得温暖明亮。当迪达拉和蝎坐在客厅,听见厨房里传来了琐碎却不喧杂的充满了生活气息的声音的时候,这一切都让人涌起一股奇怪的情绪。
这种安静祥和的日子,对于一直生活在刀光血雨中的迪达拉来说,有点梦一般的虚幻感。
他感到有些不自在起来,觉得自己像是一只被投入了锅中,然后水被慢慢烧开的青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