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之前,她还可以肆无忌惮的握住它,缠着它的主人撒娇任性,而现在,她被歉疚和酸楚逼在这个角落里,动都不敢动。
她好想抱住他啊。
就像以前那样,环住他的腰,靠在他的胸口,对他笑,对他生气,踮起脚去亲他,拉着他的袖子,要他低头,缠着他变成兽形,有时候很小,可以让她抱在怀里,有时候很大,可以让她藏在他的毛发里,在他身上打滚。
骆媛媛有点忍不住了——他们总不可能就一直这么相对无言的僵在这里,而现在的一举一动,毫无疑问几乎都是决定他们未来如何的关键——她动了动手指,深深的吸了口气。
尽管事出突然,完全打乱了她的计划,但骆媛媛不想放弃杀生丸——起码现在不想。
她直直的盯着自己的目标——杀生丸的手指——害怕要是此刻抬头望见他寒霜带冰的眼神或者厌恶的神色,就会丧失一切靠近他的勇气。她甚至下意识的微微侧了侧身子,想要挡住自己左手的动作,害怕他看见了会躲开。
而最终骆媛媛成功的用自己的手指,轻轻的碰到了他的指尖。
“对不起。”
她低低的,轻轻的向他道歉。
这是她从未对他使用过的极为柔顺的态度,杀生丸的手动了一下,好像下意识的就想要甩开她,但骆媛媛已经牢牢的勾住了他的手指。
“天生牙,”他们之间又沉默的对峙了好一会儿,杀生丸终于说话了。因为怒气,痛苦和别的什么激烈的情绪,他努力克制着自己的语气,以至于将声线压得很低,“不要了么?”
骆媛媛的睫毛微微颤动了一下,但她却仍然只低头望着他的手,他没有甩开她的手,却也没有回握,这样不回应的态度让她觉得有点凄楚。
她带着些委屈的语气低低的回答道,“我只想要你。”
但这样的行为,却让犬妖克制的怒火终于再也压抑不住了。
刚刚认识的时候,骆媛媛把他当做宠物和玩具一般对待,虽然温柔怜爱,却带着某种高高在上的俯视,后来他们相恋,她在他面前总是又任性又骄纵,像是公主一般理所当然的享受着所有的宠爱。
她从没有,也从不需要这么的小心翼翼,这么的……柔媚和顺。
杀生丸在她话音刚落的那一秒用粗暴的力度强迫她抬起了脸来,低头吻了上去。
但与其说那是个吻,还不如说是某种强硬的惩罚。
妈,妈蛋——
骆媛媛脑子里被吻的一片晕眩,她脚下一软,就被环住了腰,只能软弱无力的靠在他的身上。
——好在不知道什么时候,杀生丸的铠甲已经不见了,他的指甲也收了起来。
而且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回到了房间里——直到被压倒在榻榻米上的时候,骆媛媛才终于从晕晕乎乎的状态中猛地回过了神来,她瞪大了眼睛,终于再次对上了上方那双金色的眼眸。
骆媛媛下意识的就抬手撑住了他的胸口,给自己争取来了喘息之机,她微微的喘着气,眼眸带着不自知的水光潋滟,小心翼翼的望着他问道:“……你,你还生气吗?”
撑在她身体上方的犬妖用一种难以言喻的眼神望着她,仿佛是在审视着自己的猎物那般凛冽,又像是在凝视自己的宝物那般无奈,最终他低低的叹了口气。
当杀生丸俯□来的时候,骆媛媛忍不住紧张的缩起了肩膀,但他顿了顿,却只轻轻的在她的眼眸上落下一吻。当骆媛媛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的时候,她听见耳边传来了一句声音低低的回答,“如果你要的是我,那么对我而言,这世间也再没有比你更重要的事物了。”
这句话的杀伤力简直太大了,骆媛媛猛地睁开了眼睛,她愣了好半晌,突然抬手抱住了他,往边上一滚。而在杀生丸的纵容下,骆媛媛无比轻松的掌握了主导权,她趴在他身上,微微撑起身子俯视着他,在被原谅之后,骆媛媛就又恢复了原来那种神气的,仿佛胜券在握的吃定了他的样子,“我真喜欢你。”
她温柔缱绻的凝望着他,明亮的眼睛里满是他的影子,“好喜欢。”
杀生丸定定的看了她好一会儿,抬手握住了一缕垂落在她脸颊旁的,刚才滑落出来的长发,他的指甲轻轻一划,就割下了那么一长段。
骆媛媛看着他坐了起来,就像刚才那样从自己银色的长发中也割下了一缕,她看着他将一黑一银两缕断发打结系好,怔住了。
“等我杀了奈落,”在骆媛媛出神的时候,杀生丸将那缕结发收好,然后看向了她。犬妖金色的眼眸里满是不容抗拒,他的语气完全没有可以转圜的余地,“跟我回西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