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大小姐?大小姐是?”
“是老大的妹妹啦。老大他——平常看起来虽然又残忍又冷酷,但是出乎意料的是个妹控。超级妹控——!”
“可是我这还是第一次听说老大有妹妹!而且……从没见过老大身边出现过什么别的女人……”
“所,以,说,啊——都说了老大是妹控啦。现在道上老大的敌人那么多,为了保护好她,就连心腹都不知道大小姐的模样,除了知道名字是‘媛’,其他的信息一点也没暴露。”
“呜哇,这么神秘……”
“与其说是这么神秘,倒不如说能把她的消息保护成这样的老大更可怕一些吧……”
“嘘!!!别说了,要是老大回过神来听见你们在谈论大小姐的话——想死吗!”
于是等秋人一脸神色虚幻,做梦一般的转过脸来的时候,他身后的一众部下已经个个神色严肃,闭口不语,仿佛石雕一样的站好了。
“喂……”他远远的吩咐道:“我要去见阿媛了,身上不能有血腥气——这个家伙,你们解决掉吧。”
铃木秋人最喜欢亲手处决敌人了,这几乎是他一个最大的乐趣。但是,如果要去见阿媛的话——他会提前很久很久,避免双手沾染血腥。简直就像是在拜神前沐浴斋戒的仪式一样。
因为他知道阿媛对于血腥气非常敏感,不管他洗澡洗了多久,她也能察觉到那令人不安的气息,而忍不住的疏远他。
蠃蚌曾经感叹过一句:“……天性就是相悖的啊……”
说起来,那个男人是养育了他们的人——该说是人吗?
总觉得,他跟那个名叫麻仓叶王的人,都很神秘。
他们对他的态度都有些微妙,可是却很疼爱阿媛。小时候铃木秋人曾经怀疑他们是不是那种恋童癖,想要对阿媛做些什么,于是每天都抱着妹妹一起入睡,还在上学的路上偷走了杂货店老板的一把小刀,每天晚上藏在枕头底下。
但是,后来发现他们只是正常范围内的养育着他们之后,秋人就慢慢的放下了警惕。可是他还是讨厌,这种在自己和阿媛之间,还夹着外人的感觉——所以他很早就出来做事了,想要赚很多很多钱,然后将阿媛接出来,由他一个人来养她。
本来就应该是这样的不是吗?
他们是血脉相连的亲人,原本就应该是,他们两人相互依靠着,相互依偎着,一路走下去的。
……
“……你,你怎么在这……!”
而第二天,骆媛媛看着身旁懒洋洋的爬了起来的少年,瞪大了眼睛。
“因为,阿媛打电话说想要见我,我就一刻都等不及,连夜赶回来了!”铃木秋人揉了揉自己那睡得有些凌乱的短发,看着自己身旁的妹妹,露出了一个有些傻兮兮的笑容,“昨天我凌晨两点多回来的,晚上路好黑,差点从山上滚下去呢。你看。”
他带着可怜意味的伸出手臂,给少女去看他身上的擦伤和淤青。“媛媛,好痛的呢。”
“……这么大的人了不要这样撒娇啦!”
可是,话是这么说,骆媛媛还是伸手拉住了他的手腕,凑上去对着他的伤痕像是哄小孩子一样,轻轻的吹了吹气。
看着她低下头去,露出的白皙后颈,铃木秋人撑住了脸颊,歪了歪头,露出了一个极为温柔的笑容。
“等我回来的时候,你们都睡了,我就来看看你……本来是想看看就好,可是太困了,就不知不觉在媛媛旁边睡着了。”
骆媛媛没说话。
她只是在想,以蠃蚌的神力,他肯定是知道秋人什么时候回来的,如果他去接他的话,秋人也不会摸黑上山弄得这么狼狈,可是,蠃蚌对鬼蜘蛛……果然还是有怨气的吧……
但是那个年代的忠义思想又非常严苛。鬼蜘蛛虽然害死了他,可是他依然是他曾经的养父……那时候,养父跟父亲,几乎没有什么区别。
所以在对待秋人的时候,蠃蚌一直都显得十分纠结。
而且,小时候纲吉跟她睡在一起,他都会立刻发现把他抱开,但他却从没有干涉过秋人对她的亲密行为——除非有时候特别过分。
是因为……
他还是觉得,秋人是鬼蜘蛛,是他的父亲,而她的前世又是他的养母,所以她跟秋人上辈子是夫妻,因此不便插手吧……?
想到这里,骆媛媛忍不住的叹了口气,“……可是我是约你周末去看烟花的吧……现在离周末,可还有好一阵子呢,我要去上课,你要一直待在家里的话……唔,工作方面,没问题吗?”
“——我可以跟你一起去上课啊。”
“诶?!”
“因为啊,那个从小就一直粘着你痴心妄想的废柴——泽田纲吉,现在又跟你一个学校了吧?”秋人的神色立刻冷了下去,他眼神幽深的说着语气冰的快要掉下渣来的话语:“真是胆子够大啊,我一不注意他就胆敢又偷偷摸摸的往你身边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