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的厂卫立刻上前检查,“啊,中毒了。”
西厂的人立刻看向了鞑靼人。
“阿根舜斯了奎,亚基坤倪。”布噜嘟站在椅子上,一角踩着桌子,手里鄙视着看着他们说道,接着大口喝下了酒。
一厂卫推开掌柜的,指着布噜嘟大声质问道:“你说什么?!”
那个精通汉语的鞑靼大汉站了出来,挡在了布噜嘟面前,“我家主人说,下毒要跟你妈妈学,就你那两下子还想出来混,下毒,先毒死你自己。”他这话绝对是添油加醋,誓要把对方气死。
接着鞑靼人都大笑起来。
这不得不让人怀疑他们是不是真的听不懂汉语。
不过这时候没人关心这个,赵通把背上用背部包着的弓箭往桌上一放,“亮家伙!”
西厂的人纷纷抽出了兵器,直指鞑靼人。
鞑靼人也不甘示弱,纷纷拿出了武器,大有立刻冲上去的样子。
就在这一触即发的时候,客栈大门外突然传来了敲门声。一个大嗓门在门外大吼道:“掌柜,我们错过了出关的时辰,赶过来投栈,你们外面挂着客栈旗,干嘛要关大门啊?”接着还能听到那人吐沙子的声音。
谭鲁子一个眼神,一个离门口最近的厂卫小心翼翼的退到了门边,朝外说道:“客满了,走吧。”说完有退回了原地。
他这可是好意,可惜对方不领情。
“放屁,”另一个略显中性的声音骂道,“外面都在吃沙子,没地方,房梁上都能坐人,把门打开,别让我在外面扯着脖子喊。”声音一落,敲门声更响了。
掌柜子推推伙计,“刚子,你去!”
“我,我去叫他们走啊。”被叫做刚子的伙计战战兢兢地从两班人马的中间走过,来到大门口。
“风越来越大了,里面有活人没有?”门外的喊声还在继续,“有活人出来搭个腔。”
刚子隔着大门喊道:“客人,塞翁失马,进不了门才是你的福气啊!”
“福福福福福,福你的狗头呀!”一个厂卫听得不耐烦,直接用脚挑起身边的凳子,伸手一捞,朝刚子砸去。
刚子见势不妙,立刻一个驴打滚躲过了飞来的凳子。
那凳子直接砸在了门上,接着大门从外面被人踢开了。
众人的目光立刻就被吸引了过去。
门外站着两个人,前面那人一身江湖人士常见的劲装打扮,头戴纱帐斗笠,将脸遮住,让人看不清面貌,而后面那人则是书生打扮,脸上绑着布防风沙,同样看不清样子。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前面那人才是拿主意的,因为他们所有的行李都是后面那个书生打扮的人在背。
“进庙烧香烧出火来了啊!都亮家伙了,还关门装太平。”那劲装打扮的人走了进来,语气嘲讽,“我都进来了,有会说话的没有啊?”
说罢,来人拉了拉帽绳,面前的纱帐就自动收了起来,露出真容。
虽然雌雄莫辩但到底还是能看出这人是个女子(春哥啊,其实我真的很想说你是真汉子啊==)。
西厂的人把打算上前的掌柜的推了回去,不准他出声。
所有人静观其变,没有人理会她。
这时,那书生打扮的人关好了门,走到同伴身边,一把扯下嘴上的布,大口呼吸。
而他露出的那张脸,让西厂的人惊呆了。
继学勇靠近谭鲁子,低声问道:“督主怎么回来这儿?”
是的,来人有着与雨化田一模一样的脸。
谭鲁子抬手一挡,“或许只是相似,他未必就是督主,我们去试试他。”谭鲁子不太相信来人是他们的督主,因为来人那副市井混混的傻样,怎么也不像他们通身高贵优雅的督主。
掌柜的见大堂里一直没人出声,便想上前劝来人快走,结果他还出声,二楼先有了响动。
“这是……在火拼呢?”一个略显轻挑的声音从楼上响起。
众人的目光移了过去。
同之前一样趴在楼梯口边的围栏上的见人们的视线都围了过来,没有一点不自在,依旧用着那流里流气的语气看着底下的人说道:“我说,这里可是客栈,你们要是打起来把房顶掀了怎么办?不是才跟你们说别闹事吗?”
西厂的人立刻就记起这楼上还住着那位爷呢。
谭鲁子上前一步,拱了拱手,“是我们无礼了,这位……朋友,我们这就停手。”
本来谭鲁子要除了鞑靼人,除了他们得罪了西厂,也因为他担心要是被鞑靼人知道了楼上那位爷的身份,会对他不利,所以想不动声色的解决这些麻烦,可现在既然被识破了,而且青龙指挥使也开了口,他自然只能收手了。
西厂的人一听,纷纷收起了武器,把鞑靼人弄得莫名其妙,不知是该继续还是同他们一样停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