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英株的手压在她的后脑,让她的额头抵着他的,漆黑的眼中带着歉意看着她,“多惠,抱歉。”
崔多惠看着近在咫尺的完美唇线,又亲了一下,再亲一下,“没事,以后记得好好补偿我。因为我觉得这世上再也没有人比崔多惠更能理解金英株检察官啦。”她臭美着。
金英株听了,顿时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崔多惠扬起秀气的眉毛,“难道不是?”
好不容易,金英株止住了笑容,原本带着笑意的眼睛此时忽然变得深不见底,一直在凝视着她。
崔多惠开始还好,后来被他异样的凝视弄得脸上忍不住泛起淡红,坐在他腿上的身子动了动,“那个……英株哥,将我放下去吧。”
“……这样也不错。”言下之意就是没有要放开她的打算。
崔多惠看着他,眼里闪着调皮的笑意,双手亲密得环着他的脖子,低下头,两人的嘴唇近在咫尺,声音无端地带上些许魅惑的意味,“我也觉得这样很不错。”
要是平时,两人亲密过头了,金英株也是很节制的。崔多惠正笑吟吟地等金英株将她放开,谁知金英株却笑叹一声,抬头,便是真真切切的两唇相触,然后深吻。
崔多惠一愣,但她从来都很乐意承受恋人难得的热情,于是微笑着闭上眼,回应他的亲吻。
夏日黄昏的阳光透过窗纱洒进来,两人相拥的影子投射在棕色的原木地板上,说不出的温馨甜蜜。
第三十章
宁静的书房中,崔恩灿独自一人坐在沙发上。乌木的书桌上,放着一堆的报纸,而每份报纸都毫不例外地翻在商业板块上。
他深邃的目光落在上面的图片上,耳边响起的,是二十八年前那个充满恨意的声音,“我们可以为了国家而牺牲,但是绝不会为了你们的政权而送命。我一定会回来的!”
最近的这些媒体报道,毫无例外地都在谈论着侨胞Steve Lee——李振彪,将要入主海源集团的事。海源集团是千在万的名下集团,当年他进入青瓦台,也是千在万为他铺的路。
继李庆莞、徐龙学和金钟植之后,终于轮到千在万了吗?那么下一个,是不是就到他了?该来的,总是会来,想逃都逃不掉。但是,再缓缓吧,他不会逃避自己该承担的责任,但是目前,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金钟植还在昏迷不醒,想起金英株在金钟植出事之前曾经来找他,请求他将二十八年前的事情公开。那个孩子,确实是个人才,正直且不畏强权。心中想的念的,都是关于法律的公正和事情的真相,即使那牵扯到自己的父亲。
二十八年前在南海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吗?当年的二十几条人命为了祖国奋不顾身,但是祖国的高层决策者却背弃了他们。让无辜的他们葬身在冰冷的大海上。
李振彪想做的,他能理解。但是他目前不能公开这个事实,因为,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国民的教育,他一直致力于的教育制度改革,现在到了最关键的时刻,这个时候,他绝对不能公开当年的事情。那件事情的公开,小则会让国民对他彻底失去信心,重则他的政敌会趁机在国会提出弹劾总统的议案。他不怕自己被弹劾,但是私交法,却是一定要通过的。无论如何,他得撑过这段时间。
他轻叹一口气,拉开书桌的抽屉,里面躺着一条白色的手绢,上面的向日葵栩栩如生。
将手绢拿了出来,他的目光也变得迷离起来。谁能想到当今大韩民国的总统,曾经也险些为爱情而险些抛妻弃子?当他决定要走进青瓦台的那一刻,就已意识到对自己而言,什么是最重要的。只是心中总是觉得愧疚,不管是对妻子还是对当年离开他的那位女子。
还在想着,门忽然被推开了。
他抬眼看过去,只见是崔多惠脸上带着甜甜的笑容,手上端着托盘走进来。
“爸爸,不饿吗?今天我跟妈妈做了些点心哦。”高考成绩还没出来,崔多惠也没心思到别的地方玩,最近在跟着崔夫人身后学着做点心。
崔恩灿顺手将手绢放在桌上,微笑着,“我肚子刚刚还在打鼓,你来得真好呢。”
崔多惠笑眯眯地走过去,小心地将托盘放在书桌上,纠正他的话:“不是我来得真好,是点心来得正好。”目光却不经意瞥到崔恩灿放在书桌上的报纸,好几分报纸上面都毫无例外地翻到商业板块,都是关于千在万的海源集团和李振彪的新闻。
她一愣,“爸爸也在关注这个新闻吗?”
崔恩灿微笑着,“海源集团是国内的大企业啊,一举一动都举足轻重,我当然也在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