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也在吗?”既然在,为什么不出来指责她跟金英株?
“是的。”崔恩灿微笑着,叹息一声,说道:“多惠,金英株那孩子,不会有事,他要调动的事情我已经介入处理了。”之所以这样做,崔多惠是一个原因。更重要的,是金英株确实是个人才,这样的一个人,被腰斩了会很可惜。他是总统,介入一些事情本来就是无伤大雅的事情,而他确定自己这一回的介入,绝对是正确的。
崔多惠听到崔恩灿的话,惊讶地睁圆了双眼,直勾勾地看着崔恩灿。半晌,才反应过来,“爸爸……”她蠕动着嘴唇,想说些什么。但是崔恩灿却抬手阻止了她。
“多惠,什么都别说。爸爸知道你总会长大,只是没想到,你会这么快就长大了。”原来在他还没准备好的时候,他的女儿就已经长大了。
第二十九章
崔多惠看着崔恩灿,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崔恩灿拍着她的手,又问:“下周就要考试了,紧张吗?”
崔多惠摇头,笑着说:“不紧张。”该努力的,都已经努力过了,即使到最后结果不像预期中所想,她也无悔。目光落在崔恩灿放在博客上的一幅向日葵的画上,想起了那天李庆熙掉在地上的手绢,“爸爸很喜欢向日葵。”
崔恩灿放开她的手,又放在鼠标上,“是啊,看见了向日葵就像是看见了太阳。”能在太阳底下开得灿烂漂亮的花,非向日葵莫属。有的人就像是向日葵,孜孜不倦地追求者光明。这个社会需要各种各样的人,他不可能成为向日葵,那就让可以成为向日葵的人,继续在他的岗位上发挥他的才能吧!
“爸爸……”看着崔恩灿百感交集的神情,崔多惠忍不住问:“爸爸,你会不会后悔走上这一条路?”高处不胜寒,身在高位的人,总是面临着各种各样的选择,面对着各种各样的明争暗斗。崔恩灿当年是个特种部队的首领,后来走进了青瓦台。不管崔恩灿是如何走进青瓦台,但是她想,付出的代价一定不会少。尤其最近崔恩灿的几个私交甚好的战友都相继出事,崔恩灿嘴上不说,但眉头总是拧得紧紧的,去小屋子摆弄木头的次数也比以前频繁多了。
“后悔啊……”崔恩灿站了起来,走到书房的落地窗前,天色已经薄黑,青瓦台的景物也变得不真切起来。
崔多惠走到崔恩灿身边,看着他。
崔恩灿没有看向她,只看着外面,“多惠,爸爸没有要后悔的事情。能走到今天,我心里觉得很高兴。”有得必有失,从他决定要走进青瓦台的这一天,他就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人在政坛,如果不懂得妥协,不可能成就大事。他为了这个位置,付出了很多,甚至失去了他最为宝贵的东西,但是也做到了很多他过去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崔多惠看着站在她身边的崔恩灿,崔恩灿的心情她不懂,但是那种带着淡淡的感伤又带着释怀和欣慰的语气,让她动容。她靠过去挽着崔恩灿的胳膊,“爸爸,我们走!”
崔恩灿一愣,但也随她,“走?去哪儿啊?”
“去散步啊,初夏的傍晚,最适合去散步了!”她不由分说的硬拉着崔恩灿往外走。
“可我记得昨天你妈妈也跟你说过同样的话,但是好像有人说初夏的傍晚,特别是青瓦台这个‘鬼地方’,不知名的虫子特别多,绝对不适合去散步的啊!”
“……那一定是爸爸你听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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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多惠看着整个人靠在沙发上的金英株,小心翼翼地探过身去,“英株哥?”
没反应,睡着了?
崔多惠笑了笑,绕过书桌走到沙发跟前,看着双眼紧闭的金英株。她的考试已经在上周结束了,感觉还不错。金钟植仍旧待在医院,虽然已经度过了危险期,但是还是处于昏迷状态,完全没有要转醒的迹象。
而金英株除了每天去一趟医院,工作也一如既往的忙。她刚考完试的那个周末,就连毕业典礼,这个男人都腾不出时间来。
她倚靠在书桌上,看着他刚硬的五官,即使是在睡梦之中,他的眉头都是紧拧着。她侧着头,轻叹一口气,忍不住抬头轻抚他的眉心。忽然,被他的长长的眼睫毛吸引住了目光。
她整个脸凑近他的,食指小心地碰触他的睫毛,“这是真的吗?”好羡慕,怎么可以这么长这么翘?以前怎么没发现他的眼睫毛原来这么长这么好看……忽然想起,原来这是自己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打量着她。咳!有的时候虽然两人的距离也很近,但是那会儿总是被他迷得昏头转向无暇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