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如今,西门吹雪也会在意她要解决的麻烦,也会为她的安危而不愿让她独身涉险。虽然西门吹雪还是冷冰冰的模样,但是她想,这样的冷冰与他在珠光宝气阁那样萧索而冰冷的姿态,是不一样的。
两个时辰之后,陆小凤回来了。一身的汗臭味。
云归捏着鼻子,“陆小凤,你身上好臭!”
陆小凤摊手,说道:“要是你跟别人跑了整整一天一夜,你也会这么臭的。”
而在他身边的人,双眼似是闪着光,正是司空摘星。
木槿笑道:“司空摘星你可来了。”
司空摘星嘿嘿笑,说道:“我说木槿,好好的叫陆小凤与我打赌,你又要做什么事情了?”
木槿扬眉,说道:“我可没有要做什么事情,是花府与槿楼,还有陆小凤要做点事情。愿赌服输,你是输了?”
司空摘星坦言道:“输了。”
“说吧,要我做什么?”
“要你去偷东西!”
云归的大眼睛看着司空摘星,她早听说过这个人,但却是头一回见。她在他身边绕了两圈,好奇问道:“你真的能偷尽天下无敌手?”
司空摘星闻言,挺了挺胸,说道:“论偷东西,连陆小凤都不敢跟我一较高下,你觉得还有谁能比得上我?”
云归点了点头,走到花满楼身旁,但又扭头问道:“那你能偷走我姐夫的剑吗?”
“……”
司空摘星能不能偷走西门吹雪的剑,谁也不晓得。但他偷东西的本事确实天下无双,所以木槿才要陆小凤请他来,木槿要他偷的,是金雕组织里的名册。
听说金雕里有一本名册,里面记录了江湖上、朝廷里,商圈中究竟哪些人是金雕的人。金雕无处不在,防不胜防,很多看似高风亮节之人,说不准都是金雕的人。譬如说昨晚要前来杀她的那几个蒙面人。只有得到了名册,各个击破,与金雕的对持才有胜算的可能。
司空摘星来了又走,而陆小凤也终于换了一身干爽的衣服。
他懒洋洋地靠在藤椅上,半阖着眼睛:“木槿,听说你昨晚被人追杀?”
“……不是追杀,是拦路。”木槿笑吟吟的,说是追杀就太掉面子了,而且哪有追杀,顶多就是砍杀!
“孙老爷呢?”
云归撇嘴,说道:“在睡觉!”
陆小凤终于张开了眼睛,“睡觉?”
“嗯,他喝多了。”花满楼微笑着点头。
云归整个人趴在桌上,说:陆小凤,为什么只有孙老爷才能找到大智大通?”
陆小凤说:“我也不知道。”
云归皱着眉头,咕哝着:“我觉得,说不定孙老爷就是大智和大通!”
花满楼微微侧向云归,温声笑道:“你这个猜想不无道理。”
陆小凤没有说话,任何时候,花满楼都不会给人难堪。
木槿倒是一怔,然后笑道:“若他真是大智跟大通,那么此时他被请来了花府倒是歪打正着。”
西门吹雪看向她。
她朝他微微一笑,说道:“金雕致力于网罗天下有才之士,像大智大通那样几乎无所不知的人,他们自然也想要他们为其所用的。”说完,心中却觉得有些不妥。脑海中闪过些什么,想要捕捉住它,却怎么也捉不着。
此时,西门吹雪冷冷说道:“若是他早已是金雕之人呢?”
木槿一怔,双眸有些惊讶地看向西门吹雪。
西门吹雪说道:“这并无不可能。”
花满楼微皱着眉头,说:“若他真是金雕,跟来这花府于他又有什么好处?”
陆小凤没有说话,半晌又说:“要是西门吹雪将金雕的主事杀了,金雕就能一了百了的话,岂不是天底下最好的事情!”听得出来,他的心也有点烦躁。毕竟,敌在暗处,此时又毫无头绪,而外头也人心惶惶。
木槿闻言,看向一旁的西门吹雪,手在桌下探了过去,将手放在他的掌心。她说:“将金雕的主事杀了,估计这世道也得乱套了。”
陆小凤又叹息一声。放置在他胸口上的杯子早已没有了酒,他嗜酒,但他当然是不会只为了倒一杯酒而起来的。
花满楼问:“司空摘星会不会有危险?”
陆小凤说:“放心,他轻功了得,只有他不想逃,否则的话,总是能逃命的。”
花家的庄园中,木槿正在花满楼花种下的一片花海中俯身看其中一朵不起眼的紫色小花。而云归在她身旁,却不见陆小凤等人。
木槿直起了身子,侧头看向云归,笑道:“这不是槿楼和万梅山庄才有的十日迷么?”
云归吐吐舌头,说道:“木姐姐,你有那么多好看的花花草草,送给花满楼种几样又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