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哥舒衡还是没有进入他的身体,只是抚摸着他的身体,慢慢地亲吻他,就这么抱着临刀,在裘皮中睡去。
也不知道是硫磺泉的缘故,还是运动足够的缘故,第二天早上,临刀的高烧神奇地退去。
哥舒衡心情很好,他哼笑着,不顾临刀的反对,一层一层,亲手为他穿上衣服,最后用大幅的漆黑裘皮,把他包起,抱出了洞口。
这就是他们睡一路的开始。其实绝大部分人是记不得自己意识模糊了之后做的事,但是很不幸,临刀属于记得清清楚楚的那一小部分人,
他无比清楚地记得,自己高烧意识模糊的时候,哥舒衡如何抚慰他的身体。
哥舒衡如何亲吻他,如何触摸他的身体,如何将jing齤液喷洒在他双腿之间——他记得清清楚楚。
他倒不觉得害羞,只是做好了接下来每晚都要被哥舒衡索求的准备。
这是他答应了哥舒衡的条件,那么只要哥舒衡不做到影响他前进的程度,他都打算予以忍受。
但是哥舒衡却出乎他的意料,在接下来的几天,并没有对他怎么样,甚至于在帮他穿脱衣服的时候,也正正经经,没有揩他的油。
——这倒真出乎晏临刀的意料。
毕竟哥舒衡从一开始就摆明车马,就只对他的身体有兴趣,后来几次,也证明了这一点,这次救他,代价也说得明明白白,是睡他一路,他现在这个态度……真是……挺让他意外的。
第二十二章
他从身体内部到皮肤都疼得发痒,到最极致的时候,他只希望有人拿一把刀,把他疼得发痒的部分,全部砍去。
第三天,风雪开始收势,哥舒衡总算还记得明天要赶路,收敛起来,没有动他,却还是把他抱在怀里,捏足弄肩,把玩了好久,才放他伏在自己怀里,一双眼半睁半闭。
饶是临刀这样好定力,被他生生折腾了两天,到了此刻,披着一背湿发,也忍不住问他,你们突厥女人是怎么忍的……
哥舒衡像摸一只猫一样轻轻顺着他的头发,用一根手指勾起他下颌,低笑道,我干你次数越多,力道越猛,不是越证明你的魅力吗,我们突厥女人证明受宠的方式就是一个接一个的生孩子,满身挂满丈夫送的金饰,上面最好要有大块的,血一样的红宝石。
临刀想了一想,这点中原倒也一样,女子被丈夫敬爱,也是嫡妻无妾,所有子女均出一母,身披绫罗,首饰头面,恨不得一日一换。
他轻轻把临刀腻在胸前的一缕黑发挑到耳后,柔声道,若不是道长这般惑人,我怎么会这样孟浪。
临刀不想和他多说一句话,只靠在他胸前闭目养神。
哥舒衡把裘皮拉紧一点,随口哼起了一支歌。
却不是军中常唱的塞外歌,也不是边疆小调,而是一首南朝乐府的曲子。
他轻轻哼道“采莲南塘秋,莲花过人头”的时候,临刀忽然想起来,第一次,哥舒衡抱着他从红衣教出来,他醒来的时候,也是听到哥舒衡小声地哼着曲子,那时候却是一首异族的歌曲,现在想来,应该是他族中的曲子。
哥舒衡声音好听,这曲子唱来缠绵悱恻,临刀听了,就不禁想起自己以前每年一度,前往藏剑山庄的时候,路过莲池,便能听到少女吴语软软,从莲动清香里蔼然而来。
随口哼了几句,哥舒衡问他,道长几岁下的山?
十二岁。
“哦,雪白白的小道长短手短脚,背着和自己差不多高的葫芦,样子肯定可爱得紧。”他这么调笑,临刀不理他,他也不恼,他慢悠悠地道,我上战场那一年,倒是和道长差不多年纪,大不了几岁。
哥舒衡十岁那年,跟随叔叔哥舒翰进京,哥舒翰被授了一个长安尉的职务,嫌弃自己堂堂哥舒部的王子,安西副都护的儿子,居然得了这么个卑小职位,愤而不就,去了河西节度使王倕那里,经略军事。
他这么小个孩子,带来带去,多不方便?哥舒衡母族和天策府主恰是一族,与李承恩是远房表亲的关系,当时又值盛唐,海纳百川,气象吐纳,朝中多有他国之人为官,大家并不避讳,便被托在了天策府名下,学习天策武艺。
十四岁上头,他叔叔哥舒翰被名将王忠嗣补为衙将,大受器重,他也武艺初成,就到了叔叔那里,开始上阵杀敌。
后来哥舒翰升任左卫郎将,与吐蕃苦战于苦拔海,他参与斯役,与叔父战至弃马相背而立,终于大捷,从此吐蕃闻哥舒二字,无不股栗。
他就是在苦拔海一役被谢枯荣所救,两人后来才成为生死至交。
这一战后,他就不再待在军中,而是游历天下,间中帮叔父传些话,做些不方便摆在台面上的事情,多半时候却是有架就打,有肉就吃,有酒就喝,遇到中意的男人,便想办法去睡了,倏忽也这么多年,一晃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