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心不是不失望,但也在意料之中。只不过能够反复通往的话伊尔迷就什么都不用顾虑了。
多想无益,既然回来了就有自己的办法,只要找到老教授,相信她拔掉原则挟恩图报的话能得到一点帮助的。
不过周围荒郊野岭的唐纳也不知道具体在哪儿,她见时间也不早了,就循着远处的建筑一路找过去,等见到人再打听这里是哪儿。
她脚程快,太阳下山之前进入了一个镇子,正高兴就发现了异常之处。
首先是建筑风格,唐纳对这些不太懂,但这么描述吧,这些房子就像是通话书里走出来的一样,和她曾经去过的欧洲主题小镇类似。
然后就是进来这么久一个人都没看到,家家户户都是空的一样。
不祥的预感越来越浓,唐纳继续往里走,隐约传来的人声让她松了口气——
她拔力跑到人声传来的地方,入眼的却是不可思议的场景——
漫天燃烧的大火,愤怒得已经妖魔话了的群众,还有中心里被吊着绑起来的三个人——
一个大人,两个不足十岁的孩子?
第19章
眼前的场景让唐纳心寒,她不知道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不敢确定受害人就一定无辜。
可已经失去理智的群众更像是将滔天的愤怒宣泄在那三个人身上一样,孩子们在悲惨的哭,
她却在群众身上看不到任何对同类弱小生物的心软和怜悯。
整个广场被窒息的悲伤、愤怒还有癫狂笼罩。人们又哭又笑,有大仇得报的欣慰喜悦,也有
将无法触及的存在踩在地下的扭曲快感。
一条一条细数着中央三人的罪状,这才听明白原来这份罪孽源自于他们的出身。
唐纳紧抿着唇,突然想起有一年受雇于一队植物学家,深入非洲丛林寻找一种珍贵品种。
那次她亲眼见识过古老部落怎么把父母犯忌生下的儿童处死的场景,那些自以为扫除什么不洁害物的家伙在唐纳眼里不断扭曲,那一瞬间脱离了人类这个范畴,变成了一种陌生的妖魔。
唐纳要上去阻止,被同队的人死死的拉住了。外来者妨碍人家内部事务根本就是找死,何况她还不是一个人,那么多科研者等着她保护。
那是第一次唐纳眼睁睁的看着罪孽在自己眼前滋生却无能为力,仿佛是一种寄情作用,其中一个金发孩子大声诅咒着所有人下地狱,群众惊骇于孩子刻在骨血里的傲慢和冷酷,激愤的想要杀死他们。
带火的箭矢破空向自己袭来,耳边是那些大胆蝼蚁的吵嚷声,罗西的嗓子已经哭哑了,多弗朗明哥被绝望所淹没。
他是神的后裔,天生高贵的天龙人,怎么能坠入凡尘死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垃圾场里。
他不甘,怨恨,诅咒,即使是恶魔也好,谁来——
火箭已经到眼前,自己仿佛能感受到火舌的舔舐。
忽然一只手臂横在自己眼前,火箭再也无法寸进!仔细一看,箭身已经被手的主人牢牢抓在手心。
墨镜下的眼睛怔怔的,仿佛不敢相信真的有人在群情激奋中站了出来,多弗朗明哥缓缓的转动视线,生怕自己一眨眼就弄断了希望的蜘蛛丝。
唐纳手心一握就把箭折成了两节,狠狠的往地上一掷——
木制的两节断箭毫无阻碍的插/进石板地里,只留下不足寸许的长度露在外面。
“够了!不管什么仇怨,不要把武器对准孩子。”
这一击比子弹射击地面还要深,周围安静了一瞬,随即爆发了更惊人的愤怒。
所有人举起武器对准唐纳,叫嚣着‘叛徒’‘人类耻辱’‘天龙人的走狗’。
依着心中的愤慨,她倒是想和人理论一下什么叫法制平等。
可一来群情激奋根本没法讲话,二来她自己笨嘴拙腮也没那本事教别人做人。
唐纳屈起手指,一道风一样在人群中刮了一圈,回到原地的时候所有人才软软的倒在地上。
都是普通人,敲个爆栗都得小心翼翼控制力道。
唐纳把火把都踢远,以免有人昏迷的时候引起火灾,然后忙将挂起来的三个人解了下来。
想来已经被吊了很久了,三人都暂时没法站起来。
唐纳叹了口气,上前把两个孩子抱起来,对唯一的大人到“还能动吗?可以的话现在就走吧。”
那大人连连道谢,努力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唐纳没有催促,抱着孩子坐一边等他恢复行动。
两个小孩儿着实受了不少苦,小脸脏兮兮的,衣服也不成样子,单薄布料下程度不一青紫显示着吃苦不是一两天了。
小的那个更没有安全感一点,抓着她一直哭,嘴里呜呜的要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