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泽绫哪能看不出这家伙在憋笑,揪着他的衬衣衣摆就往脸上抹,也给他沾了一身鱼腥。
赤司倒是好脾气,紧着她抹,只不过黑泽绫擦干脸上的水透过衣料看见近在眼前的结实的小腹,脸色立马就红了,忙烫手一样扔开他的衣摆。
又转移话题到“这,钓的不少嘛,可以的,可以的。”
“不全是钓的,虾和螃蟹是抓的。”
“对了你手指怎么伤的?”黑泽绫突然想起来,又抓过他的手,看拇指上那道不大不小的口子“旁边还有淤青,螃蟹干的?”
“啊!”赤司用另一只手戳了戳在水桶里吐泡泡的螃蟹“这家伙很机灵,废了些功夫才把它从洞里引出来,没想到还是大意了。”
“你个新手抓什么螃蟹?”黑泽绫替他做了个清洁,又从钱包里掏出一张备用创可贴贴上“还好你没傻到用手去掏,不然人家蟹哥的钳子可不是白长的,小时候有个孩子就是这么去逮螃蟹,直到砸碎蟹钳人家都没有松。”
“这点常识我还是有的。”赤司笑了笑“回家吧。”
两人一个提着鱼竿水桶,一个拿着大米鸡蛋,沐浴着夕阳一步步沿着小路回到坐落在僻静之处的房子里。
厨房的灯光有些昏黄,虽然一再表示不需要帮忙,但赤司还是要挤进来。黑泽绫看他至少不会添乱,便也由着他了。
淘米煮饭,螃蟹清蒸,大鱼用来烤,小鱼留着和虾子养着明天做早餐,又煎了一个厚蛋烧。
黑泽绫说这里完全没吃的,其实也不尽然,周围虽然已经没什么人了,但荒着的土地里还是有不少蔬菜,估计是走之前没有清干净土地,然后种子遗留在里面一年又一年的自生自灭了。
又炒了个青菜,两人份的晚饭完全够了。
赤司也不挑食,就着这清淡粗简的饭菜吃得香甜,一条烤鱼大半被他解决了,吃完饭居然还有些意犹未尽的感觉。
黑泽绫一时间怀疑自己是不是分量做少了,还是运动少年的胃真的完全不能相信自己的一贯印象?
吃完饭黑泽绫将挂在房檐上的那一串艾草取下来,捻了捻叶子,已经干得可以轻易揉碎了,不过杆子倒是没怎么干。
这不影响,总之能点燃就好,将要用来睡觉的两个房间都熏了熏,又在院子里的树上摘了几个桃子清洗切好,用碗盛上放屋檐下的回廊上。
此时赤司正坐在这里欣赏今晚格外明亮的月色,见她坐下来,自然而然的执起她的手攥进手心里。
黑泽绫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习惯了他若无其事的亲密了,从碗里拿了一块切好的桃子,又将碗朝赤司那边推了推——
“吃吧,很甜的,据说果树的年纪比我爸爸还大,院子里有一棵,山上还有不少呢。”
赤司却笑了笑,看向她的眼睛,严肃且诚恳到“绫,高中毕业之后就结婚吧。”
黑泽绫一口桃子差点喷出来,咳了半天甩开他的手质问到“话题是怎么突然跳到这里的?我断片了吗?没有吧?别在吃东西的时候捉弄人。”
“捉弄?”赤司突然将她按倒,从下午回来做饭开始就显得格外安静的他此刻眼睛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染上了执拗和些微泄露出来的疯狂。
“不,我已经不想忍耐了。我需要更多的陪伴,不光是在学校,我想你的存在彻底渗透进我的生活。你一定能够理解的吧?”
黑泽绫有点被他这样子吓到了,推了推他又推不开“你别趁机找茬啊,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初中都还没毕业你擅自做什么安排?”
“啧!”赤司不耐的啧舌,稍微有些后悔于刚刚的莽撞,只是这仿佛自己期待中的未来模拟让他一时间失去了理智。
不过这也正好暴露出了两个人的步调完全不够统一的问题。
这可是必须得解决的麻烦,虽然现在已经比最开始要好很多,但这种程度的,还不够。
他顺势将人抱了起来,走进据她说过是自己以前的房间,将人放床上,然后压下来圈住她不动了“睡觉!”
“谁跟你睡啊?”黑泽绫觉得真不该高估任何一个男孩子,任何一个,哪怕是赤司征十郎。
“你回自己房间去,我爸妈爷爷的英魂可还在这里,半夜吓死你个在别人家欺负别人女儿的混球。”
“没关系,正好可以和长辈们商量今后的事。”
“不要脸,你以为是养童养媳呢?”
“要是能那样该多好。”
“你说什么?”
“睡觉,不然我就做些让你助眠的事。”赤司威胁到“虽然说过不会是现在,但小心一点的话——”
黑泽绫吓得连忙闭上眼睛,就怕这混蛋还有什么她不知道的招数等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