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着他,也爱着你们,所以我不想让你们任何一个受伤。”
“我真的很爱你们啊, 我愿意为你们付出很多很多。”
而潜台词是什么?
——爱我吧, 为我付出一切吧。
——为了我, 请相互残杀吧。
这样才能体现出[我]的魅力,不是吗?
这个时候[我]该干什么呢?
该哭泣,该用悲伤的声音说,请不要这样,我只想让大家都幸福。
接着用她的泪水,把所有人都推向深渊。
言峰绮礼当然不会像那些女主角们柔柔弱弱的哭泣了,他只是在会议上叹着气说,“你们都是我最重要的刀剑,是我的属下,也是我的伙伴,我以成为你们的审神者为荣。发生了这种事,也是我的不称职吧……如果可以,我真的很想代替你们承受这份痛苦。”
就这样,刺圌激着付丧神们,统统都走向癫狂。
而压切长谷部现在则足够冷静,自以为被审神者全面信任的他,所做的只是在遵循审神者的每个指令而已。所以在将怀中的女子放在床上后,他直接说道,“我先去找主上。”
“莺丸说鹤丸死了!”七海花散里则直接说道。
“……什么?”压切长谷部看向她。
“他说……”七海花散里想要再说一遍。
“鹤丸没有出征,他今天应该是在和你耕田吧。”压切长谷部说道。
说到这儿七海花散里稍微有些心虚毕竟他们当时偷懒了……而后七海花散里压下这份感觉,说道,“我们后来去睡觉了,我醒来后他就不见了……”说到这里后她声音沉了沉,她想起自己脸上的血,说道,“而且,我还发现了他的血。”
在本丸居然会遇到危险吗?这个念头出现了一瞬她就想起了骨喰藤四郎,还有……髭切。她的眼眸不禁暗了下来。
压切长谷部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道,“你先关心一下你自己吧,我先去找主上,你待在这里。”
七海花散里没有回答。
“等我回来。”压切长谷部一边这样说着一边向外面走去,他推开门后,又回头说道,“别担心了,一切有主上。”他说这话时语气挺柔和的,紫色的眼眸也有着名为温暖之物。
……是的,主上可以解决一起问题的。
听到压切长谷部这样说后,七海花散里的心一下子便安定了下来。
随后,压切长谷部掩上门,离开了。
对于所发生的一切压切长谷部并不能置身事外,也不愿成为凶手之一,他并非无动于衷。只可惜主上二字几乎遮挡了他视线的全部,而他一厢情愿认为她也是如此,因为她亦有着压切长谷部之名。
是压切长谷部的话,就没问题了吧?
所以一句“别担心了,一切有主上”,已经是压切长谷部极尽可能温柔的产物了。
毕竟他的温柔从来都只留给主上的。
只可惜主上不搞基。
……等等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不久后外面下雨了。
夜雨来临之前屋内漂浮的空气似乎一轮轮被压低了,连呼吸也不由地跟着变得有些沉重。雨撞击在玻璃上,雨珠碎裂,发出粉身碎骨的声音,而诗人常称这雨声多么曼妙动人。
隔着夜雨,外面寂静无声。
桌子上放置着素色的须惠器,插着几株紫色的鸢尾和纯白的百合花。
七海花散里躺在床上,却突然有些不安了。
鹤丸究竟去哪儿了?莺丸为什么要说那些话?这个本丸究竟掩藏了多少秘密?那不安感越来越强烈,七海花散里猛地掀起被子坐起来,然后直接钻到了床底下。幸亏压切长谷部的房间比较现代,如果是榻榻米的话可就钻不进去了。
不久之后,门被推开了。
皮靴和地板摩擦的声音。
不知道来者是谁,但绝不是长谷部。
对方绕了屋子一周,然后发出了叹息。
“哦呀,已经离开了啊,这是可惜。”
而七海花散里在听到这声音后身体立刻紧绷起来。
——是髭切。
髭切还在屋子里转悠着,他的声音依旧是那样,有着甜如蜜糖的柔软,却让人生起凉薄之意,而那蜜糖之中所斜裹的刀刃,又能让人在恍惚之间毙命。
“真的离开了么……或者,藏在哪里了?”
七海花散里屏住呼吸,让神力的流淌停滞下来,尽可能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柜子里,还是说——床底下?”
那双皮鞋停在了几十厘米开外的地方,很近。但是髭切并没有俯下圌身来检查床底,他说这话时声音几乎就在她头顶上方响起,甜腻的,蚀骨的,令人惊惧的声音。
七海花散里已经握紧了腰畔的本体刀,同时,她开始呼唤压切长谷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