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江云舟忍住了笑。看着西门吹雪的眼睛,江云舟直觉西门吹雪清醒之后一定会砍了他,因为此时眼角里流露出小狗狗眼神的西门吹雪实在太……可爱了。
“不走,谁也不走。”嘴角抽搐地说着安抚他的话,实在憋得太辛苦了。
可江云舟没有想到连睡觉都得一起。
“好吧。”再度妥协,江云舟小心翼翼地在西门吹雪旁边躺下,由得他一直握着自己的手。可怜旁边那替西门吹雪换药的老大夫实在经受不住如此大的刺激,一换完药就立即逃一般地哆嗦着两条老腿退出屋子把空间留给屋内那两个明显关系不寻常的男人。
“这大夫,”江云舟摇头,只得自己伸手将西门吹雪胸口敞开的衣服重新整好,手指无意间掠过那温热的肌肤,或许是被指腹传来的触感所蛊惑,禁欲有一段时间的江云舟发觉自己竟然有些想要了。
真是……
该死的陆小鸡。
“小哥?”西门吹雪似乎察觉到了江云舟目光的异样从而抬眼看他。
“睡吧,不舒服要叫我。”江云舟合眸敛了敛神,待到眼皮再度睁开时双眸又恢复平淡无波的冷静。
“好。”西门吹雪又握了握江云舟的手腕,以确定他不会趁他睡着的时候消失不见。
……
“醒醒,快醒醒。”结果起床叫醒人的却是江云舟。
半夜里感觉到身边像躺了个火炉,江云舟被热醒才发现西门吹雪发烧了,体温高得一摸他额头都感觉到要超40度了,难怪会把他从梦里热醒。
借着烛火看见西门吹雪烧得嘴唇都干裂了,江云舟赶紧从他旁边起来下床去给他倒水。
“西门吹雪,醒醒,喝个水。”
“西门吹雪,”
“喂!”
“小泽,起来,先别睡。小泽。”见唤他不醒,江云舟只得换个称呼,谁知还真一改称呼就睁眼了,让江云舟看着西门吹雪那双幽黑的眼眸沉默了好一会儿。
“喝个水。”沉默归沉默,伤患还是要照顾的。江云舟扶西门吹雪起来喂他喝水,省得他被烧得脑汁都干脱水了。
“小哥……小哥……别赶我走……小哥……小哥……”谁知发烧中的西门吹雪眼睛是睁着的但他并未从梦魇中醒来,梦呓的话语一字不差地重现了雨夜那晚小泽在外头哭喊的话,让边上给他喂水的江云舟差点儿弄撒了杯子。
“乖,我在。”见西门吹雪怎么都不肯配合喝水,江云舟只得将杯子放一边先把人弄醒再说。
“我在,没有要敢你走。小泽乖,醒醒。”
见西门吹雪被烧糊涂了听不见他说的话,江云舟很明白他该怎么做了。
茶壶一拿就往他嘴里灌,灌完之后还倒了些水在掌心里化成生死符,就这么将一小堆的圆冰片包在布巾里然后放西门吹雪的额头上给他降温。
“看来学武还是很有用处的。”今天用生死符来做冰包,等哪天还可以用降龙十八掌来生火,居家旅行必备之良品。
“小哥……”
“在。”
看他手晃晃想要抓住什么,江云舟很识时务地将一只手空出来给他。
“别赶我走,小哥……”
“我在,一直在。”江云舟叹气。如果他真的是小泽那多好……
结果,良心几乎死绝的江云舟因为难得的内疚彻夜照顾了西门吹雪一晚上,直到西门吹雪的烧终于退下去,这天也都亮了。
金色的晨光从窗户透了进来,轻轻骚扰着橘色眼肚皮底下安睡的意识。睫毛微抖,西门吹雪睁开眼的时候,眼眸随着转动的动作将旁边那才刚趴下的人映入眼帘,眸子里的清亮表明他已然清醒过来了。
“小哥,”另外一只手无声抬起,轻轻触碰着江云舟的脸颊。
“啊?”谁知这么一触碰,江云舟就从浅眠中扎醒了。
“烧退了。”江云舟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摸西门吹雪的额头,见他终于退烧,江云舟才安心地又趴下。
“我睡会儿,你肚子饿的话就让茂哥儿煮份粥先吃吃,我已经给了预付金。”茂哥儿就是老大夫的学徒,江云舟连眼皮都懒得抬起。
“好,小哥你睡吧。”西门吹雪没有动,就这么歪着头看江云舟闭上眼皮的睡颜,一直看一直看,直到江云舟都睡醒了,他还在看,完全忘掉了要吃早饭的事情。
“真是,”睡醒睁眼的江云舟真是服了。
以前没有察觉出过分粘人的小泽对他的感情,他果真是迟钝过头,分辨不出小泽对他已经超出恋兄的界限。
“吃饭,我饿了。”江云舟不着痕迹地将自己的头发从西门吹雪的指缝中抽回来,然后起身替他和西门吹雪张罗一桌子午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