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风头盖过她们有什么好处?能当饭吃?”黛玉瞪一眼紫鹃,平时挺聪明的丫头,今儿怎么不开窍了。
“姑娘平日说我俗,今儿自己俗起来了。”春纤巴巴的插嘴道。
“你们——气死我得了,你们说说,风头盖过皇妃有用么?你们主子我是要去当皇妃么?”
经黛玉点播,几个丫头明白了,紫鹃最先点头,向黛玉俯身道歉。“险些坏了姑娘的好事,我们几个听说姑娘要进宫,高兴了跟什么似的;只想着让姑娘出风头,忘了三姑六婆们最讨厌未进门的媳妇猖狂,这皇宫里头呆着的不正是我们姑娘的未来的婆家人么。”
黛玉正欲说话,前院林如海派来的丫鬟催促她快些启程准备进宫。黛玉指着屋子里紫鹃等人,教育他们好好反省。王嬷嬷和容嬷嬷的搀扶黛玉出门上轿,轿子跟在林如海的官轿子后头,从东华门直入宫中。
走了大约一炷香的时候,前头的轿子左拐入了另一头巷道,林如海去皇帝那里谢恩与黛玉自然不在一条路上。黛玉的轿子继续前行,至一处拱门外轿子停下。林如海派来的引领嬷嬷告诉黛玉,过了拱门再往里走就是皇城的后花园。拱门外已有宫里的嬷嬷和宫女等候黛玉,为首的粉衣宫女见黛玉来了立即迎上,吩咐身边的小宫女照看随黛玉一遭儿来的嬷嬷们。她则拉着黛玉进了皇城御花园。
黛玉不敢怠慢,忙笑称姐姐好,问姐姐如何称呼。粉衣宫女笑着答道:“林姑娘不必客气,您往后是宫里的常客,未来的世子妃,奴婢们要向您请安行礼。”
黛玉笑着称其客气了,见宫女气度不凡,也听出此宫女虽说会对她行礼之类的话,但实则并不畏惧黛玉现在或者将来的身份。询问之下得知此宫女为太后身边的大宫女,名唤墨蝉的。黛玉早在杭州就听过墨蝉的大名,那是扬州知府周明远的夫人李氏寿宴的时候,听位入过宫的三品夫人说的。讲这位墨蝉姑娘如何得势,如何受太后信任,在宫里头称霸的事情。那位三品官夫人就吃过墨蝉宫女的亏,听说她拿着十两黄金贿赂墨蝉遇事提点她,反倒被墨蝉好顿数落,又在太后面前告状;而后她和丈夫便被皇上‘贬’到扬州,虽说是平级调动却落得离京得个没有权利的虚职。
黛玉本准备了些银两珍珠戴在身上,她没进过宫却看过电视,电视里头演那些宫中人遇事需要提点的地方都是要贿赂的。如今见了传说中的墨蝉,黛玉不敢出手。虽然说她带的东西有比十两金子贵重的,但不知这位姑奶奶的度量到底多大,如果钱又少了得罪人,连累父亲倒是不好办了。
“那边是静安公主的寝宫,那边是皇后的寝宫,还有那边是玉贵妃的寝宫。”墨蝉一边指着一边小声对黛玉讲道。
黛玉保持微笑着点头,眯着眼远望墨蝉指着的地方,也只能看见片片闪亮的琉璃瓦片和房角,足以见这些宫殿相隔之远,黛玉很怀疑宫里头会有胖子?天天这么走路会死人的。当然妃子以上品级的人物在各宫走动的时候是有轿子和撵坐的,不是所有人都像黛玉这样命苦,需要徒步前进。
终于在黛玉觉得腿要断了前一刻,墨蝉笑着说太后的寝宫到了。黛玉抬头见牌匾上写着三个烫金大字‘敬慈宫’,墨蝉带着黛玉进入慈宁宫正门,门廊后有高台甬道直通正殿,东西两侧各有廊庑,不知通往哪里。墨蝉带着黛玉走左侧,未到一炷香的时间,至一处偏殿前,墨蝉进殿通报前要黛玉在此候听传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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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玉明了的点头目送墨蝉进殿,心里头腹诽恭亲王世子,顺便把他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了几遍。如果不是他,她用得着这么麻烦进宫候着,随后还要三叩九拜让膝盖受罪。黛玉低头怜惜地瞄着自己的膝盖,一会儿要苦了你了,别怕,回头我多喝些骨头汤为你补补。
墨蝉传黛玉进殿的前,见黛玉正恭谨的低头候着,不禁在心里头点头。果然是皇上宠爱臣子的女儿,家教十分了得,回头要对太后好好夸赞这位黛玉姑娘才是;这位姑娘不仅相貌出众,态度戒骄戒躁,模样举止十分亲昵可人,又没有那些夫人太太的们银钱污浊之气。世子爷果然是有福之人,这回是觅得佳人归了。
黛玉进殿后,低着头看自己的脚尖目不斜视,行叩拜之礼。这些规矩全是父亲请的嬷嬷教导她的,根本不像电视里那些女主们,可以趁着叩拜时左瞄一眼右瞧一出的,完全不可能!嬷嬷训练她时,多眨一次眼睛都是不行的,说是什么容易被误会有奸邪之意,又举例子说明那哪儿某女拜见时候,就是因为频繁眨眼被打了二十个打腿板子,下半辈子在床上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