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智闻言咧嘴大笑,指着贾瑞说他识时务,说罢便上了马。贾瑞也将自己的马牵了过来,李智瞧着贾瑞的马,微微皱眉,却也没说什么。对身后的仆人和文放、王宣说他们先走,这场比试不需要外人帮忙,让他们等在东华门罢了。文放、王宣上马,临走前,担忧的目光落在贾瑞身上,心中祈祷:希望这小子能活着回来。
待他们走了一刻钟,李智和贾瑞开始比赛。李智二话不说,一鞭子下去,骑着马飞速的消失在贾瑞的视野中。贾瑞愣愣的停留在原地,缓了好半天,用手拍拍马屁股,慢悠悠的向前晃。走了没多久,身后传来马蹄声,贾瑞没理,这一路赏梅的文人很多。马蹄声近前后步伐变慢了,贾瑞奇怪,回头瞧竟是南宫宇,此刻正慢悠悠的骑马对他笑。贾瑞如临救星,把刚才的情况说了一遍,向南宫宇求助。
南宫宇与贾瑞并肩骑马,笑着拍拍他的肩膀道:“刚下山的时候,瞧见李智的身影,我还以为眼花了呢。我猜这人想瞧瞧你多大实力,让他晓得你的才学,他便安心了。”
“你什么意思?我的才学差劲?”
南宫宇无辜的摇头,解释道:“不差劲,只是和文放、王宣比起来差的不是一点。你这么走可不行,李智会以为你无心比赛,含糊应付于他,愤怒起来会杀了你。你必须要真正跑起来,用尽全力才可以。”
“我跑不起来。”贾瑞白一眼南宫宇,都怪他要整什么赏梅,害得他遇见个活祖宗,要人命的。
南宫宇从腰间舀出一根银针,有两寸长,对贾瑞道:“一会儿我将把这根针扎进马屁股这个位置,穴位受刺激后马会拼命奔跑,你要握紧缰绳,头靠马颈,快到东华门的时候拔下银针。切记!一定要拔下来,否则马冲进东华门,守门侍卫的长枪会把你捅死。”
贾瑞点头,为了他的小命豁出去了。按照南宫宇的指示,贾瑞握紧缰绳,弯着腰头尽量贴近马颈。南宫宇手执银针,着马臀右上方猛地刺入。马受了刺激前腿离地,大声嘶嚎,而后快速的跑起来。贾瑞眼睛瞧着下方,一片片雪白快速晃过,瞧着他眼睛发胀头发晕。贾瑞紧闭双眼,耳朵两边强风呼啸。跑了不知多久,贾瑞慢慢地睁开眼,刺眼的白光灌入眼中,缓和了很久方能视物。这时候,贾瑞听见细碎的噪杂声,抬头瞧见不远处百余丈城墙,立即反应过来已经快到东华门了。一手握着缰绳起身,一手向马屁股摸去,贾瑞摸了一圈没找到,反而更加刺激了马快速狂奔。眼见着马欲冲进东华门,周围的百姓吓得四处散逃,守城的士兵列队站成一排,手舀长矛对准贾瑞。贾瑞头冒冷汗,决定豁出去了,扭头寻找马屁股上的银针,在那里!贾瑞欣喜地扑过去双手拔针,伴随着一声嘶吼马突然停下来,贾瑞跌落至地。
屁股似被人用刀切成八半,互相交织的撕裂疼痛贯穿贾瑞身体。贾瑞痛得嗷嗷大叫,双腿已经麻木没有了直觉,瘫在地上无法起身。突然,肚子头一阵翻涌,贾瑞只觉得头晕目眩,一滩东西涌上,贾瑞哇哇吐起来。
文放、王宣见贾瑞跌倒,本欲去搀扶,突然冒出的呕吐物散发出一股酸味儿,二人从未见过这种赃物眉,愣了会儿方反应过来前去搀扶。怎料身后的李智突然大笑,拨开两人,几步走到贾瑞跟前,将其拎起来。
“瑞兄果然不擅骑马,受苦了。”
扶起贾瑞后,李智吩咐随从为贾瑞打理干净。他则笑着打量贾瑞,通过刚才那一遭儿观察,李智下定了结论。原是他多疑了,这小子没什么才华,文武皆差,不过勇气可嘉,这股子韧劲和他真像。
“我还有事,先走了,各位回头见。”随从们打理干净贾瑞,李智拱手对三人告别,笑哈哈的上马,带着一群随从进了东华门。
“哼,后会无期。”王宣鄙夷的等着离去李智的背影,心中作恶。
文放关切的看着贾瑞,摸了摸他他的腰腿,确认没受伤,舒口气道:“没事就好,我们很担心你。”
王宣笑着拍拍贾瑞肩膀,夸赞道:“你可以啊,我和文放还以为你会慢悠悠的骑马过来呢,等死那个李智。”
贾瑞被猜中了心思,笑着挠头道:“呵呵,我是这么想的,不过路上遇见南宫兄,他说这样不行,给马扎了一针。”
“我说的么,”王宣看一眼文放,一副我就知道的神色。“事儿是他惹出来的,理应由他来平息。苦了我和文放,忐忑了很久呢。”
事情有惊无险,三人各自散了回家。南宫宇则绕道从西华门进京都城,去醉仙楼喝了小半日的女儿红,方醉醺醺的牵着马回了太傅府。刚进门,小厮弯钩连忙过来迎接,手牵着马跟在南宫宇身后道老爷寻了他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