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邢氏感觉自己的脸被柔软温热的东西‘撞击’了一下,脑子空白半天,才反应过来那是个“吻”。她捂着被亲过的脸,懊恼的看着贾赦。
贾赦一副“奸人得逞”的模样,乐呵呵的笑。“权算是你的回赠。”
邢氏错愕,才反应过来“回赠”的意思。邢氏红了半边脸,尴尬的放下手,身子依靠在桌案边不知道想什么。
贾赦打量她神色不对,温柔的凑过来哄她:“生气了?”
邢氏突然,目光灼灼的盯着贾赦浅笑:“你还有画么?”
贾赦愣了,随即听懂了邢氏的“暗示”,高兴地回身上下翻腾书房,找出所有的值钱的古画给她。
“这回,我要亲这里。”贾赦将他修长的食指轻轻地按在邢氏的唇瓣上。
邢氏眨眨眼,嫣然一笑,拨开贾赦的手。主从凑近了贾赦的脸颊,贾赦眼里闪过惊喜,高兴地闭上眼……
“下次吧!”一句话后,一阵风扫过,再睁眼,贾赦发现‘他的画。'和‘他的人’都不见了。
贾赦跑到门口,望着邢氏的倩影怅然若失,许久,心底开始滋生起浓浓的喜意……
王夫人得知邢氏在贾母那里吃瘪了,第一个告知薛姨妈,以示感谢。第二个则告知了王熙凤,以向她表示她跟着自己是最正确的选择。
王熙听了王夫人的话,凤深感爽快,这些日子里她从邢氏那里受的气消散全无。高兴之余,王熙凤越加卖力的感激孝敬王夫人。王夫人说的话对她来说就是圣旨,必要听话,妥善执行。
自从贾母训斥邢氏之后,邢氏便被免了请安礼,贾母叫她不必去讨嫌。王熙凤整日见不着她,更觉得自己胜他一筹,每日几乎在荣府里横着走,嚣张跋扈更胜往日。
这一日,王熙凤忙至黄昏,吃过晚饭,便逗弄巧姐儿玩。贾蓉过来回话,王熙凤笑他来的太晚了。
贾蓉笑嘻嘻的弯起他浪荡的桃花眼,跟王熙凤陪笑道:“早前你叫我‘晚些来’的。”
“说什么混话!”王熙凤半嗔一句,转而扬起丹凤眼,跟贾蓉道,“你送我那玉镜子是个好东西,昨儿我挑了半天回礼,不晓得你喜欢什么,便想着你倒不如亲口问问你,送个你喜欢的东西。”
“哎呦,婶子可折煞我了,那是我真心孝敬您的东西,可不要什么回礼,那东西能博婶子一笑,我便知足乐呵了。”贾蓉回道。
王熙凤粲然一笑,欣赏的看着贾蓉:“亏你懂事,行了,你回吧。”
贾蓉“嗳”了一声,转身慢腾腾的挪步走了。王熙凤见他的背影,突然起身叫了一声,贾蓉忙回头。王熙凤欲言又止:“算了,天儿晚了你先回,回头再找你说。”
贾蓉两眼放光,高兴地应下,转身走了。
王熙凤转眼看着睡着的巧姐,叫奶妈照顾她,她则踱步回房。她望着空荡荡的床,毫无人气儿的屋子,心里突然又恨起邢氏来。若非邢氏圈禁了贾琏,贾琏此时早赖皮的求着她夫妻欢好了。
次日一早儿,王熙凤才穿戴好,邢氏就派人来叫。
王熙凤不想去,随口打发了传话的。岂料邢氏又派人来催她,必叫她过去。王熙凤气得摔了茶杯,这才抬脚过去,预备敷衍几句邢氏。
王熙凤才到院,就看见院子里黑压压的站着不少的婆子妇人,有好多她都眼熟的很,还有的不曾见过。
王熙凤不明所以,心里骂邢氏唱的又是哪一出。不管如何,她不怕,邢氏已经讨了贾母的嫌弃,而她正好有贾母撑腰,大可以挺直腰板,大摇大摆的进屋。
“跪下!”邢氏一声恫吓,吓得王熙凤险些腿软,险些直接跪了。
王熙凤整理情绪,仰头,不服气的对视邢氏:“母亲可要讲理,不知媳妇儿犯了什么错?”
邢氏嗤笑,冷眼瞪着王熙凤,高声道:“你私自放利,罪可受刑,这算不算错?”
☆、整顿大房
王熙凤心中大骇,面上却不动声色的跟邢氏装糊涂。“媳妇不明白您的意思。”
“你会明白的,出去瞧瞧院里的那些婆子,可有你眼熟接过钱的?”
王熙凤大惊,转眼珠子回忆她刚才进门的情形,那几个脸熟的婆子确实有跟她接过钱。
“还有许多家,借钱的时候是托人找你的,男人不方便进内宅,叫了媳妇进来。有这么多人作证,你还想抵赖不成?”
王熙凤吓得哆嗦一下,转而笑着哄邢氏道:“许是这其中有什么误会,你也知道,媳妇管家严厉,难免有苛责之处,得罪人了,保不住受那个小心眼的撺掇,一起反我,报复我!”
“你想太多了,凭你在咱府泼辣的名声,谁敢得罪你啊。”邢氏冷笑一声,接着道,“你当她们敢告你,若非我说免了利钱,本金也只可还三分之二,她们那肯卖命的出头指认你。瞧瞧,我出息的好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