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瑞高兴的答应,头几日他初涉人世的确实有些兴奋,有时候折腾到大半宿都不睡觉。大概小半个月的时候过去了,他对这种事儿的就跟正常男人一样,只是偶有需求,不会一直执迷于此。
这时候,贾代儒祖孙俩已经在家家祖坟附近置办了几百余亩田产。贾代儒稍有成绩之后,便书信一封,将这边的情况据实表奏给晏良。并将贾瑞晓得上进读书的消息一并告知了他。
而京城这边书信还未到,晏良便得到了皇帝的又一次赏识。皇帝突然提拔他为今年秋试的主考。这主考可是要负责统筹科举的一切事物,并把关最后确定考题。而最终判断结果的好坏,也皆是要以他的意思来执行。
但凡是秋试考上来的举人,都可以称为是主考的门生。人才的选拔,出题的偏好,乃是全凭主考一人说得算。科举乃朝庭大事,从中出仕的人将来总会有几个人坐上关系朝廷社稷的重位。主考官正是占据了笼络人才的先机,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便是这个道理。自古以来,科举的主考官便是拉拢人才到身边的捷径。故而每到秋试之时,朝堂上便开始掀起一轮疯狂地争抢主考位置的战争。
主考之位本是许多一品大员求都求不来的位置,而今却被晏良轻而易举的得到了。皇帝甚至都没有跟太多人商议,当时在上朝的时候,皇帝开口提出想法,转头就问了齐绅高的意思,便直接拍板定下了。其他人纵然不服,也无可辩驳,谁叫这位新晋朝堂的吏部尚书深得圣心,且还得到权臣齐绅高的庇佑,自然是没人敢当面叫板得罪。只是背地里,大家少不得议论纷纷,心生嫉妒,说他是个会耍手段蛊惑圣心的佞臣。
齐绅高为此,还特意在广源楼宴请晏良,以图安慰他。
“本来呢,是该在府里请你,叫你见见我的不孝子。只是最近风声紧,大家议论纷纷的,你在风口浪尖上,我就不便在外人眼前做得太显眼了。”齐绅高为晏良斟一杯茶,见他只是礼貌性的端这茶杯迎了一下,待茶杯接满茶之后,他就缓缓地淡然地将杯子放在了桌上,未动声色。
“怎么,因为那些流言蜚语,心情不好?”齐绅高歪头打量晏良,一脸意外,至少他没想到晏良一个大男人会计较这等小事。
“别人说什么,与我何干。只是无聊罢了,想点别的事情。”晏良琢磨着这次皇帝提拔他做主考官的事,到底是不是因为“运气”。他这两个月,忙于公务,还真没什么是时间去帮人消灾业。应该是之前什么时候做的事,现在有了结果。
“呵,我堂堂尚书和你说话,你竟然还觉得无聊,想别的?贾晏良,你不觉得你此举未免有些太无礼了么?”齐绅高脸色突然冷峻,盯着晏良的眼睛像是会射出刀子一样。
晏良浅笑回应,似乎很不在乎,看得很淡。
这让齐绅高更恼,他挑眉越加冰冷的注视他:“你真不怕我?”
晏良垂眸喝茶。
齐绅高默了会儿,突然深沉道,“那如果我威胁你,将你和顺王爷当年的事说出去,你还不怕?”
晏良蓦地抬眼,对上齐绅高的眸子。
齐绅高脸上终于露出满意的笑了,“看来你还是怕。好啊,你还晓得怕就好,免得哪一日你得志猖狂,忘了这码事儿了。”
顺王爷是五年前因为谋反罪被皇帝圈禁,当时涉事的臣子基本上贬得贬,死得死,无一留京。如果本尊真如齐绅高所谓的跟顺王爷有那么鲜明的关系,那么他今日不可能坐在这里。纵然是他当初辞官回归道观,皇帝也不可能容忍这样一个人留京,更别说后来又容忍他回朝做官。对此事深恶痛绝的皇帝,尚且把不准这件事,晏良倒不认为齐绅高有什么本事,在手里握着确凿的证据。毕竟起初那些日子他和自己接触的时候,便有意无意的试探。既然是试探,就说不上确准,只是怀疑罢了。
“难道吓得不敢说话了?”齐绅高见晏良有颓势,气焰更嚣张几分。他虽然是斯文人,表面看着挺温和,但那双眼可是充满了挑衅和居高临下。
这次换晏良给齐绅高斟茶了,端茶的手稳稳当当,从壶嘴儿奔涌出来的水形成一道有弧度的小水柱,一滴不漏的落入齐绅高手边的茶碗内。
晏良气定神闲的斜睨他,“冒昧了,刚刚是完全听不懂齐大人所言,便觉得没什么好说。”
“贾晏良你还不认?你真以为我会相信你的话?”齐绅高既然挑破了问,便也不怕继续追问。
“我无话可说。不过,你倒是可以继续问。”晏良一副无奈的神色,口气却平缓温柔,显得极有耐心。倒叫齐绅高觉得是自己在无理取闹,像个任性发疯的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