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政更闷气了,一口酒都喝不下去,憋得脸有点红。
“我听说清乐坊姑娘的事儿,是你帮珍儿出得主意?”晏良突然质问贾政,打他一个措手不及。
“啊?”贾政尴尬不已,被晏良笑得浑身不自在。他一介读书人,最看重的就是自己这身清骨和清白名声。他突然当着自己大哥的面提这种事……
贾赦看过来。
贾政咬咬牙,坚决不认。
晏良恍然大悟,笑着对贾政道,“那必然是珍儿这孩子怕受罚,撒谎了。你说他这样,还敢诬陷他二叔,我能不气么?我打他不对么?”
“对对对,这么说来,他真的该打。”在处理贾珍的问题上,贾政立刻改换了态度。
晏良盯着贾政:“那你家老太太那边……”
“我来说,我来说!”贾政依然感觉到对方眼睛里的威胁,自然而然就这么接话了。
三人喝得微醺,便就罢了,各自特别。
贾政目送晏良后,浑身不舒坦,便叫来清客,又唤来贾珠,重新考校了长子一番。
……
晏良离开荣府之后,没有直接回府,而是叫马车在街上随便驶,他要看一看这京城的繁荣。果真不错,只是比他治下的都城稍微差那么一点点。
到了祥和街街口,晏良叫停了马车,决计自己下车走一走,随行人之中,只叫吴秋茂跟着。
这条街从东到西,正常走大概两炷香的时间。晏良漫无目的闲逛,而且走走停停,花费地时间就久了。
晏良比较愿意停留的都是人多热闹的地方,若能碰见茶馆说书的,他更会感兴趣的坐下来听一听。
最后走到街尾的一间茶馆,人声鼎沸,里面都坐满了,说书的正在讲某王谋反的事。
听完评书,晏良就问吴秋茂可知道那评书里讲的人是谁。
吴秋茂看看四周,小心的跟晏良道:“就是那个被圈禁的顺王爷,现在说书的胆真大。”
晏良喝茶不语。
离开茶馆后,晏良去铺子里给吴秋茂儿子挑了块长命银锁。
吴秋茂激动地接了银锁谢恩,欢喜道:“小的现在就是死,也知足了。”
晏良摆摆手,继续往前走,而后依次驻足在祥和街最大的客栈、酒楼、裁缝铺……
晏良叫吴秋茂依调查一下,看看这条街上是否待售店铺,回头告诉他。
吴秋茂忙应承。
接着,晏良便坐车去了城北,听说那边有一处区域住的人都很穷苦,有流民、乞丐扎堆。
晏良坐车在城北溜了一圈之后,看见一处还算可以的宅院出售,而宅院后门那条巷子里,是很多乞丐的休憩之所。晏良让吴秋茂问了那宅子的价格,很便宜,便顺手买了下来。
离开城北,天已经快黑了,街上人影稀疏,偶尔一阵风袭过,带来菜饭的香味儿。
“老爷,咱们回去?”吴秋茂问。
晏良沉吟,“今晚不回了。”
吴秋茂:“那老爷,咱们去哪儿?”
晏良下了马车,只留下吴秋茂,其余人等全都打发走了,连马车也没留。
晏良让吴秋茂再雇一辆车,直驱花柳巷。
☆、第7章 教育儿子
吴秋茂有点小激动,他没想到进士出身的老爷也有这种癖好。果然英雄难过美人关。
二人到了花街,就径直奔向京城最最大的青楼——怀春楼。
怀春楼是个名副其实的销金窟,楼内的姑娘们不仅样貌美,且才艺双绝,精于琴棋书画,还善解人心,有时候她们就宫中局势都能浅谈上几句。
和多数青楼一样,怀春楼内的姑娘们分为两种,一种称为清倌人,卖艺不卖身;另一种为红倌人,卖身的。
晏良选了处僻静的雅间,点了楼里三名上了岁数的‘老姑娘’。
老鸨见多识广,倒不觉得有什么奇怪,热情招呼之后,便规矩的告退了。
不大会儿,三名衣着素净的女子捧着琵琶进门,给晏良请安。
晏良示意她们只要坐桌对面就好,几位姑娘言笑柔和,很解风情,真就老实地坐在晏良制定的位置。
“我近日心情不好,只想打发时间,你们随便陪我聊聊。”
“爷想聊点什么?”青衣女子为首,率先发问。
晏良想了下,道:“聊点我不知道的吧。”
三位姑娘愣了下,互相看了看,便笑起来。
“这太容易了,我们三姐妹轮流跟您说。”青衣女子说罢,先带着另一名去弹琴。留下的这位,便开始和晏良讲起她的见闻和经历,如何被卖,如何被训教才艺,如何接客等等。
晏良喝完一壶茶,见换了第三人来讲,笑着摇摇头,“估计你们三个身世都差不多,的确令人心酸,但此刻对我来说,故事已经不新鲜了,别讲了。”